文│南风为了375万美元的尾款,昔日好友荷兰Talpa公司和唐德影视反目了。
近期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反目事件,骨朵在此作简单梳理:按照原来的协议,唐德影视本应在香港国际仲裁中心仲裁庭对好声音版权仲裁案做出最终裁决后,向Talpa支付第二期款项中的375万美元,但裁决过去7个月后,唐德影视并未显露出要支付尾款的意向。
Talpa一怒之下发出解约通知函,欲单方面宣布终止与唐德影视就好声音的版权合作,收回当初的授权,并在确认收到唐德1875万美元许可费的基础上,要求其继续支付剩余的4125万美元许可费。
经历一系列风波后,想必唐德影视也并不在乎多这一个官司:在近一年时间里,为了“中国好声音”这个商标,它已经和灿星制作、浙江卫视十多次对簿公堂了。
从2016年拿到版权到如今再起纷争,快两年已经过去,虽然状况不断,但这只曾吸引数亿广告冠名的“金母鸡”一个蛋都还没下过。
Talpa没拿到应得的尾款,心里自然着急:本来想赚他几个亿,现在这是怎么了?不过唐德影视应该比它更着急,签了5年合同,商标拿在手里快两年,打官司、买版权的钱花了不少,节目八字却还没一撇,事情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了?这一切,都要从2012年的夏天说起。
红极一时的“好声音”,曾经是多大的一块香饽饽2012年7月,《中国好声音》一炮而红,那时候,电视综艺还不流行买版权,国内上一个真正被全民热议的音乐选秀还是2005年的《超级女声》。
而另一厢,爱奇艺还没有自制综艺,腾讯视频全平台的日均播放量刚刚突破2亿,优酷和土豆还没有完全合并。
彼时,整个综艺市场是一片荒原,“网络综艺”这个概念甚至都没诞生,灿星只花了200万人民币就从Talpa手里买到了“中国好声音”的版权,加多宝的广告冠名费也只有6000万。
对于低迷多时的音乐选秀来说,转椅、盲选、口播等等一切都很新颖,而出人意料的是,这种选秀方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深得人心。
首期收视破1,第二期破2,第三期破3,收官时最高收视破6,用“万人空巷”形容当时《中国好声音》的播出盛况一点也不为过。
有人预料到它会红,但谁也没想到它能红得发紫,包括Talpa。
第二年,“中国好声音”的版权费就涨价了,Talpa将这笔钱提高到了一亿。
但对于灿星来讲这可不是个小目标,好说歹说,最终才砍到了1000万美元。
即使这样,灿星仍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因为《中国好声音》第二季的冠名费达到了2亿,网络独播权更是卖出了1亿的高价。
这还不算,节目开局收视破3,不管哪一天哪一个时段播放都是全国收视冠军,这样的好成绩直接导致节目开播20天广告费从每15秒15万,飙升至每15秒36万。
相比之下,1000万美金的版权费只能算“中等意思”。
这个数字在接下来的两年中还在疯涨。
第三季冠名费2.5亿、网络独播权2.5亿,第四季冠名费4亿,此外还有独家特约赞助权费用、特约费等等收入。
而且节目的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即使到第三、四季仍屡屡破5。
那几年的音乐选秀,《中国好声音》独领风骚。
事实上,即使放眼整个综艺市场,能在收视和广告费上与其一较高低的也只有同台的《奔跑吧兄弟》。
不过,目前为止除了《快乐大本营》以外,国内还没有哪个综艺能长盛不衰,《中国好声音》也不例外。
而它的没落,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传统音乐选秀模式的没落。
在以往的音乐选秀中,导师在淘汰人选方面话语权很重,是“高高在上”的,非常权威,再加上电视的局限性,不可能经常直播,导致选手与粉丝、观众之间互动有限。
而新型的互联网选秀用立体化排播、节目后直播、削弱“主办方”概念和导师话语权等方式对音乐选秀进行了重构,在这种新型的选秀中,粉丝甚至可以“养成”一个偶像。
从《中国好声音》到《中国新歌声》,世界已变了模样当唐德和Talpa达成合作的时候,灿星和浙江卫视仍然在用“中国好声音”的名称宣传和招商,直至节目播出的前一个月,他们才改名为《中国新歌声》。
显然,灿星和浙江卫视都不想放弃这块“香饽饽”,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中国新歌声》第一季首播收视只有3.843%(CSM52城),比《中国好声音》第四季下降了27.5%,到第二季《中国新歌声》,首播收视已经只有2.604%。
同样岌岌可危的还有它的口碑,《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的豆瓣评分有7.8,第二季就断崖式下跌到了6.4,之后的第三季和第四季评分均未及格。
而《中国新歌声》第一季豆瓣评分5.1,第二季5分,比前四集“好声音”更低。
《中国好声音》与《中国新歌声》的天差地别看似只隔了唐德和Talpa的一纸合约,实则早有伏笔。
在第一季《中国好声音》开播一年之后的2013年,《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等版权综艺蜂拥而起。
《爸爸去哪儿》更是选择与《中国好声音》同档期播出,虽然收视上没有胜出,但同是现象级综艺,也分流了不少观众,而且这些不同类型的综艺节目也大大填充了中国的综艺市场,《中国好声音》不再一枝独秀。
同时,《中国最强音》《中国梦之声》等同类型音乐选秀和《燃烧吧少年》《蜜蜂少女队》等“养成类”的新型选秀节目也层出不穷。
他们在影响力上同样不如《中国好声音》,但“车轮战”的打法足以动摇《中国好声音》在音乐选秀上的霸主地位。
不过这些终究是外因,两千年前的老祖宗就用事实告诉过我们:“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从台综到网综,选秀的语境已变天《中国好声音》的椅子一转就是4年,鸡汤话“你有什么梦想”也说了4年,这种“狼来了”的梗玩一两次是新鲜,玩4年就是过时了。
就算后来的“新歌声”把转椅改成了战车也是换汤没换药,向来火眼金睛又口味挑剔的观众才没这么容易被唬住:换个马甲我还认识你。
除了在形式上没能玩出新花样,语言风格上,《中国好声音》同样“不争气”。
以《中国好声音》为代表的传统音乐选秀节目中,选手经常表达自己的“追梦赤子心”,导师也会顺势鼓励一下,如果经历够悲惨,还会赚到观众的一把辛酸泪。
但今时不同以往,互联网的强势发展让传统选秀的语境发生了变化。
《中国有嘻哈》的rapper们会明目张胆的说“我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我就是看不惯你”“我觉得这个节目不公平”,甚至还会在歌词里diss对手。
这种简单粗暴表达自己想法的方式在以往的选秀节目中几乎不可能出现。
而现在,甚至连导师都在主动打破传统套路。
当选手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两岁就梦想当艺人,希望为华语乐坛做出贡献的时候,得到的不再是导师以往的感动、鼓励,而是罗志祥的一记白眼:“纯瞎掰,我两岁只想喝奶!”唐德影视这个“半路程咬金”虽然给了灿星制作和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一记重创,但自身的停滞不前、不能给到观众持续的新鲜感才是它衰落的本质。
但现实不会等它“自然消亡”,Talpa可以给唐德影视5年的版权开发时间,互联网选秀却给不了也不想给“中国好声音”5年。
是的,压倒“中国好声音”这个品牌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互联网崛起的产物、曾经连名字都没有的“网络综艺”。
从“好声音”到“新歌声”,电视还是那个电视,但爱奇艺的估值如今有望超过80亿美金,腾讯视频会员突破了4300万,优酷已成为阿里大文娱的一员猛将,曾经处于弱势的视频平台如今已然成了大权在握的行业领军。
在唐德影视为“中国好声音”的版权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腾讯视频的《明日之子》横空出世,这个由选秀教母龙丹妮一手打造的养成类选秀节目让毛不易和他的《消愁》名扬天下,这首歌在QQ音乐上的播放量超过5亿次。
另一边,爱奇艺更是倾全平台之力,用2.5亿投资生生砸出了小众音乐选秀《中国有嘻哈》这匹黑马,并捧红了一大批地下rapper。
反观同时期的《中国新歌声》,冠军扎西平措到现在微博粉丝还不到6万,粉丝最多的学员郭沁也不过13万,这个数字还不及止步《中国有嘻哈》46强的选手卓卓。
作为《中国好声音》的延续,《中国新歌声》在收视、口碑双扑街之外,连造星能力也失去了。
就在不久前,一向嗅觉灵敏的视频平台在选秀上又换了一种玩法,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将各推出一档“街舞”选秀,爱奇艺和腾讯视频还会用全新模式打造新型偶像“男团”和“女团”。
几乎是同时,那英宣布不再担任下一季《中国新歌声》的导师,显然她也意识到“中国好声音”没有多少剩余价值了。
唐德影视应该也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夏天的时间,音乐选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国好声音”这块曾经的香饽饽如今已成了“鸡肋”,这次的官司就算打赢了又怎样,观众已经不是那么需要“中国好声音”这样的音乐选秀了。
这种反转像极了电影《我不是潘金莲》的一幕,主人公李秀莲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不断上访,不过是为了向前夫“讨个说法”,纠正自己“不是潘金莲”,但结果呢?县长告诉她:“秦玉河,死了。
”这个状已经没法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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