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去听交响乐。
通常我到得很早,因为我喜欢听乐团开演前热身练琴——此时你总能由乐手演练的乐段,听出哪些段落他们觉得最难。
随着听众相继进场,兴致和气氛渐渐升温。
终于,首席起身,示意双簧管给出标准音a?,乐队开始进入状态,现场的紧张感骤然升格。
指挥出场,听众的掌声使气氛稍事缓和,可指挥却回转身,扬起了白色的指挥棒。
一瞬间,空气似乎凝结了,弦乐器的木质琴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柔和的木管和闪亮的铜管交相辉映,舞台灯光在擦得锃亮的乐器上轻轻跳跃,——听众屏住呼吸,等待第一声和弦。
这是人类精神成就的巅峰,其取得来之不易。
交响乐队可谓神奇的造化之物:难以创造,难以保持,难以管理。
部分因为交响乐队能给人带来全方位的视觉和听觉体验,交响乐队已经被奉为人类文明的象征。
为了便于理解,可以把音乐与足球加以比较。
足球队的首要目的不是经济效益,而在于赢球。
简言之,击败对手的球队代表着该城或该国的水平。
交响乐队本身没有竞争性,但他们的演出技术同样反映了一城、一国的精神水准。
一句话,不管你是否赞同,交响乐队是人类素质的象征,所以好的交响乐队值得我们敬重和支持。
看到中国交响乐队的水平迅速提高令人十分鼓舞。
记得我来中国第一次听交响音乐会后,发誓再也不听交响乐,以后只能听京剧了。
时代不同了,如今越来越多的乐团能够以相当不错的水平,演奏很有意思的曲目。
但无可否认依然存在很多问题。
问题来自多方面,有我上一期文章中讲过的语言意识问题,有乐队管理问题,也有中国指挥的态度问题。
但目前中国的交响乐队最明显的问题是音准。
双簧管吹出的a?经常让我不禁皱眉,而其它乐器也很少能与双簧管完全对准;铜管更是听不出在根据什么调音。
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由两方面问题造成的。
其一是缺乏演奏室内乐的经验。
精确的音准在室内乐中至关重要。
有室内乐功底的人很少走调,他们很注重听别人演奏,随时进行调整。
其二是指挥们显然不愿管这些细节问题。
某些时候,演奏者确实需要人帮助校音,演奏复杂的和弦过程中,有时很难分毫不差地找准音。
此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上一期文章中提出的语言感问题,对铜管和木管乐手尤其如此。
你可曾注意过,铜管和木管用“带四声”的中文演奏?演奏舒缓的段落,他们习惯用“第一声”:一个没有变化、渐趋平淡的长声。
演奏强音时,铜管和木管乐手习惯用“第四声”,结果是声音发硬,得不到适当的发展,结尾往往平板无味,因为中文第四声不控制尾音。
演奏弦乐的人要好一些(虽然他们并未完全幸免),大概因为颤音的缘故。
当然,指出并解决音准问题是指挥的事,但在中国,音准问题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个更复杂的问题,即乐队中每一名演奏者所肩负的责任。
乐队的人很容易流于被动,但若要产生一台真正高水准的音乐会,乐队的成员必须自己去思考、感受音乐。
假如指挥的作用降格为交通警察,事必躬亲地纠正乐队的每一个差错,音乐势必不能令人满意。
理想状态是,指挥充当协调者,负责给出对音乐的总体诠释,而乐队的细枝末节不用指挥操心,这是激发创造性音乐的关键。
乐队必须做到自行协调解决颤音、平衡和一般音准问题。
这样才不会纠缠于细节,忙着“使乐队和在一起”,而把精力放在音乐上,为在排练中激发创造性铺平道路。
这些问题之所以根深蒂固,与很多中国乐团奇怪的管理结构不无关系。
每个乐队都有常任指挥,但却都没有排练指挥。
上文提及的问题本应由排练指挥与乐队一起解决,并形成一套工作秩序。
在常任指挥的指导下,排练指挥还能帮助乐队形成自己独到的声音。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制订一个长远计划,其中包括确立乐队的总体声音和风格。
例如,需要弦乐发出何种声音?融合木管与铜管的整体目的是什么?排练指挥的作用相当重要,他将协助乐队确立自己独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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