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走了,在他最钟爱的马斯奈的小提琴曲《沉思》的绵绵柔情和深深哀婉中。
可他似乎还在沉思。
他——林耀基——是一把舞动的小提琴,就像那穿着红菱鞋的芭蕾女,不断地旋转、旋转又旋转;而他的学子们,也是一代复一代地跟着他旋转,从小转到大,从中国转到世界。
薛伟、胡坤、谢楠、李传韵、陈曦……这一连串响亮的名字,都挂在“林家军”的光荣榜上。
他们个个技术过硬,音乐出彩。
三十年来,被称为“采矿大师”的他,不断开采发掘小提琴新苗,培植他们开花结果,在国际乐坛上放射光芒。
他爱学生视为己出。
当在国际小提琴赛事中实现“零的突破”的胡坤参加比赛时,林老师为了保护学生的手,就亲自帮他拎小提琴;陈曦,有一次发烧不能出门,林老师就骑着自行车登门上课。
从香港赶来与老师告别的天才小提琴家李传韵说:“我从五六岁起就跟老师学习,不管是音乐上还是人生的高度、宽度或深度,他都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
”他还是一个“快乐教育”的奉行者。
在给学生上课时,常用美食中的调料的搭配、火候的把握来比喻演奏时的运弓用指和风格韵味。
他也是一位哲人。
他常用最简单的话道出艺术的真谛。
他认为“音乐是反映一个世界,一个感情,一个人类共同的爱。
”“练琴是练不出音乐来的,音乐是感受来的,大师的音乐就是感情和理智高度的接合。
”所以著名的小提琴教育大师迪蕾高度评价林耀基的教学是“艺术的哲学,哲学的艺术”。
二十年前的学生高艾还回忆道,当有人问先生“八分音符的长颤音怎么拉”时,先生往湖中扔石,然后道:“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又问:“八分音符怎么拉?”先生则拉着大家听雨声:“如雨花飞落屋檐下。
”现在,他不能旋转了,可是,他似乎还在《沉思》的乐声中沉思。
他思念着几十年来每天一起“喝早茶”的同事们。
民乐系主任李光华先生可好?文学教授方承国又带来什么文坛佳话……大弟子薛伟同时也在沉思着。
他思念着当年与恩师每天早晨共进早餐的情景:“每天一大早,他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到我宿舍敲门,然后骑车带着我去买早点。
我们边吃油条、糖耳朵,边喝豆浆,还一边聊天。
”“当时我搂着林老师粗壮的腰身,感觉特别亲切,觉得在北京有了依靠。
我和林老师的关系就像父子,他对我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他思量着中国小提琴的未来。
他最放心不下的是那一群孩子。
他的小学生,七岁半的粤粤还清楚地记得老师去世当天所上的最后一课,和鼓励他好好练琴的情景;而九岁的刘阔,在他姑姑刘红的陪同下,特地前来与老师作最后的告别。
放心吧,林先生,他们会是“林家军”的接班人,会是未来的薛伟、谢楠和李传韵。
你听,他们正在背诵您所教的口诀:“内心唱歌率两手,两手顺从跟着走,基本要求匀准美,胆大心细精益求。
”你再看看那绵延千人为你送行的长队吧!你的事业就在他们身上,他们心中。
他思索着一个心中永远放不下的牵挂——如何能更好地发展中国的小提琴事业与建立中国的小提琴学派。
记得2006年在青岛举行中国小提琴比赛时,有记者问了我们一个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建立中国小提琴学派?对此,我们的答复是一致的。
首先,必须有大量的中国作品与热心演奏这些作品的演奏家。
因为,无论是“俄罗斯学派”还是“法比学派”,都是自然地、历史地形成的,而不是某个人的创造和建树,其后都有一个强大的文化保障,那就是必须要有大量的作品支撑。
如科雷利是意大利小提琴学派的奠基人,由于他认为小提琴本质上是一种歌唱性乐器,所以在他创作的奏鸣曲快板乐章中,摒弃了那些非音乐性的效果,而着力于辉煌、有活力的旋律塑造。
他的富于歌唱性的演奏特点,为意大利学派奠定了基础。
而维瓦尔迪则首创了小提琴协奏曲,使协奏曲更具交响性与戏剧性。
塔蒂尼还奠定了由三个乐章组成的早期小提琴奏鸣曲式,他根据科雷利作品的主题写了50首变奏曲,使小提琴弓法艺术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而他的代表作《魔鬼的颤音》,则是18世纪小提琴演奏艺术的高峰。
到了19世纪中叶以后,法国小提琴学派强调音乐的浪漫色彩和声音的华丽,而在俄罗斯小提琴学派的身后,更站着一大批巨人——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维奇、普罗科菲耶夫和哈怡图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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