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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头条 > 《古典吉他》杂志对杨雪菲的采访全文
时间:2019-05-02     来源:网络资源     标签:

翻译自2005年5月号英国古典吉他杂志访谈杨雪霏访谈麦斯荷尔(Macer Hall)   杨雪霏在很短时间内已成为古典吉他圈最耀目的年青明星之一。生于北京,她7岁开始弹吉他,从十岁起随著名的中国吉他老师陈志学习,四年后,她为包括作曲家罗德里戈在内的听众演奏。在她国家,她是吉他事业上的先锋,是第一个从音乐学院的吉他本科毕业生。杨雪霏已赢取了可观的奖项,于1989年,她赢得了第32届东京国际吉他比赛的特别奖,获得日本制作家河野贤所送赠的吉他。约翰威廉斯(John Williams)在第一次听到她的演奏后,把他自己的一把Smallman吉他赠送给她,后来她赢得了皇家音乐学校联合委员会的全额奖学金,在伦敦皇家音乐学院学习,她也赢取了英国乐迷会(Worshipful Company of Musicians)主办的第三届艾禾马利兰(Ivor Mairant)吉他比赛,自毕业后,她已很快建立了她的国际演出事业。她第二张激光唱片将于今年稍后推出,当我不久前在伦敦碰到她时,我们便从这录音开展了话题。告诉我关于妳的新唱片,它叫什么?它有一个中国名字,Si Ji。它是以作曲家Thierry Rougier写给我的一首作品来命名。意思是四季。这作品很可人,制监人和我都非常喜欢,我亦期望这唱片能留给聆听者一个多姿多彩的感觉,就像一年中的四季。它是 GSP商标,它是否与妳第一张唱片同品牌?不,我第一张唱片是由先恒公司于5年前在中国所发行。这新唱片的内容是什么? 这是一张很有意思的专辑,我想我是第一个吉他家作这样的尝试,所有曲目均与中国有关。GSP并不希望流于常规,这品牌经常希望创新。因为我曾改编过一首传统琵琶曲,制作人甸卡美(Dean Kamei)听后十分喜欢,所以我们便议定内容是录制东方或中国曲目,琵琶是一种拨弦乐器,有时会被称为中国鲁特琴,甸原意是希望我录制整张类似的改编曲,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但将会在改编上耗用大量的时间,所以我们鼓励很多不同的作曲家,以建基于中国文化、故事或乐器的意念来创作一些音乐,我们收到很多作品回应,以致我们需要放弃很多相当不错的作品。作品非常多样化,例如,英国作曲家史提芬高斯(Stephen Goss),以从几部中国电影中所获得的灵感,创作了我在威穆尔音乐厅(Wigmore Hall)作首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谢家齐(Gerald Garcia)改编了几首中国民间音乐,多鸣尼康尼(Carlo Domeniconi)基于中国的著名哲学“易经”而创作的同名音乐,另一首由伊云凯高曼(Even Hirschelmnan)以新浪潮音乐主义写成,迪玛恩准文(Dietmar Ungerank)被中国画所启发而创作的作品,另一首由美国作曲家史提夫芬帕德逊(Steve Funk Pearson)以把吉他装配得声音非常类似筝而写的作品,我觉得这张唱片内容丰富而且非常有意思。我曾经听过装设过的钢琴,但从未听过在吉他上。这需要你把另一个上弦枕放在指板的中间位置,让你可以在指板两端分别弹出两个不同的的声音。妳认为中国和其它东方音乐,能多大程度的应用在古典吉他上?在中国我们有很多拨弦乐器,我觉得可以把这些素材转用在吉他上,而且吉他源于摩尔文化,所以我觉得东方音乐是很适合给吉他的,我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吉家家,我感到我负有把我国文化带给吉他的使命,另一方面亦可以帮助显示出我的特色。这唱片包括两首我的改编曲,而未来我将会作更多的改编,当我在西方弹奏例如彝族舞曲时,听众喜欢它,因为它很不一样,有别于主流西方音乐,而且我感到吉他是一件西方乐器,我希望替它带来一些中国原素。妳有没有尝试在中国弹奏这类作品?被接受的程度如何?部分我曾经在中国演出过,中国听众很喜欢,因为很亲切,典型反应是“啊,非常中国!”所以我们将可以替我们的乐器创作很多建基于中国音乐的曲目。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与中国有关的曲目,在未来我希望作更多尝试,我亦希望鼓励更多主流作曲家替我创作音乐。去年英国的BBC音乐节中(BBC Proms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古典音乐节,译者注),有谭盾,周龙,陈仪等中国作曲家,我觉得他们的成功是因为音乐中有很大的中国影响在内,大家都知道我们吉他的曲目并不广,所以我觉得每个吉他家都有扩展曲目的义务。在这些作品中妳是否以传统调弦为主?在这新唱片,很多乐曲都用特殊调弦,有一首是升F,另一首是升G,多鸣尼康尼是经常都使用特殊调弦,『易经』是调了2根低音来配合中国五声音阶。妳有没有把这些曲目放到妳现在的演奏会中?今年在每场演奏会中,我会加入一两首,希望未来可以加入更多。妳喜欢录音吗?我喜欢,好像很多演奏者更喜欢现场表演,在录音室录音与现场演出是很不一样,我都喜欢,很难说我更喜欢那种多些,在舞台上演出,妳可以与听众更好沟通,而反应亦更直接,也不用担心椅子发出声音这一类问题,但有某些作品在大的演出场地并不合适,音乐慢而弱时不一定传递得很好,但在录音便不成问题,因为录音室是完全安静,你可以非常专注于音乐深处,有点像深夜时在家弹奏,你是在为自己弹奏,不需替听众和传递作考虑,在台上你只会弹一次,但在录音室中,你可以弹奏一遍又一遍,直至自己满意,但有一些曲目,例如轩德士泰拉(A. Ginastera)的奏鸣曲,我绝对倾向在现场演出,这些音乐适合现场演出,现场气氛和表演对它非常重要。 轩德士泰拉的奏鸣曲是否妳特别喜欢的?啊,我非常喜欢它,我觉得这乐曲给我一个很大的空间让我表达,但我第一次听时并不明白它,在学习过程中,我喜欢上它,我知道很多吉他家对这曲有同感,其它比如布列顿(Benjamin Britten)的夜曲也是. 对于观众来说, 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曲子,所以对演奏者来说怎么传达给观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在我经验中,听众都非常喜欢它。 是否有某类曲目妳特别喜欢弹奏?我的想法是挺开阔的,也有着广泛的音乐兴趣,但如果一定要我挑,我尤其喜欢弹浪漫派音乐;这可能要追溯到当我小时候在中国,并没有关于音乐的分析或背景意义的学习,我只是随着感觉走的弹奏,浪漫派音乐这样演奏是可以的。我喜欢所有不同的音乐种类:当代、巴洛克、文艺复兴、拉丁美洲和民间音乐。艺术家有着开放态度是很重要的,不像钢琴家,吉他家并没有很大的主流曲目,所以我们需要开放和包罗的。妳是如何设定一个音乐会的曲目?在这上面我是很弹性的,我想作为一个职业音乐家,你有满足其它人的任务,当然你不能单为讨好听众,也得对自己负责;当我享受于自己的弹奏的同时,听众可是付款买票的,所以也得替他们考虑,我会找一个平衡点。通常,当我答应一个演出时,我会问听众将会是什么类型,同时也会问演出场地的音效,和他们期望一个什么类型的节目,可以适合他们,例如我绝不会在一个音效干涩的场地演出布列顿的夜曲,如果是给普罗大众的音乐会,或者我会选一些受欢迎的曲目,但绝不会全是耳熟能详的曲目,因为我希望大众亦可以提高他们听音乐的水平。妳曾经参与叫逍遥音乐会的巡演,它是什么?这是其中一个我做过最不寻常的事,原始概念是取自英国的BBC音乐节(BBC Proms),以期吸引更多的听众,它是一系列古典与流行在一起的主题,包括有古典管弦乐团和摇滚乐队和流行歌星合演,例如美国的杜杜乐队(Toto)和凯尔利瓦伊士(Huey Lewis),我是作为惟一的古典独奏者参与,开始时我有点担心,因为与我常做的太不一样了。 是不是妳有些朋友建议妳不要参与?是,有些甚至跟我开玩笑说我是要转向陈美的方向,拜托,这不是我会走的路!我仍然是在古典吉他演奏古典曲目,而不是电吉他,听众是非常多,每场有15,000人,所以是一个推广我自己的音乐的好机会,确实难以置信,我们在比利时,德国和荷兰共演出了54场,包括23场在安特惠普(Antwerp),但安特惠普并不是一个大城市。这演出系列已经有19年,你可以看到它是多流行,有些演出,票在一年以前便卖光。我演出了独奏阿斯图利阿斯,阿兰胡开兹协奏曲的第二乐章,与歌星约翰迈尔斯(John Miles)合演。当我要在听众中央一个特别为我搭建的舞台上演出独奏时,我在黑暗中由多名保安员护卫着通过听众群,而当听众发现我是离他们这么近演出时,他们惊动了,对我尖叫挥手,这时我觉得我像一个流行乐明星。在巡回过程中,我认识了很多非古典音乐家,他们都很有意思,整个活动组织得极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经验。这些听众对妳有什么反应?坦白说,在排练时我是有点忐忑不安,担心摇滚乐是这么热闹,听众又那么吵,相对我的音乐是那么安静,而我的音乐对于一个巨大的且体育馆来说太内向了,但我的吉他是被扩音的,而且与其它音乐形成一个很好的对比,一张报纸的评论说阿兰胡开兹的声音像梦幻一样。当我演奏阿斯图利阿斯时,群众突然跟随节奏亮起数以百计的小灯,非常多人给我发来电邮,说被我的音乐所感动,能让喜欢摇滚乐的听众欣赏我的音乐,我觉得是特别有价值,可能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古典吉他,现在有机会让他们听到我,而且想听更多,我想不单对我是好事,对这乐器也是好事。 跟着妳有什么计划?我在2月至4月会在亚洲演出,跟着9月我会与英国室乐交响乐团(English Chamber Orchestra)巡演,而2006年我会与北方交响乐团(Northern Sinfonia Orchestra)巡演包括西门白比治(Simon Bainbridge)吉他协奏曲和阿兰胡开兹(Concerto de Aranjuez),除此以外亦有很多其它音乐会,也很大可能会开始我第三张唱片的录音。在亚洲和中国是否对西方音乐有很大兴趣?对,在亚洲特别是中国,现在是很流行学习西方艺术。与此同时,我亦希望见到我们的传统文化发展,现在我们已发展至一个可能会掉失自已传统文化的危险阶段,当我还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习时,发现对传统中国乐器的机会是较少,钢琴和提琴是被认为层次更高,对我来说,吉他这乐器的好处是在世界各地都很流行。古典吉他在中国有多流行?以古典音乐来说,吉他是远不如钢琴流行,但已慢慢建立它的地位,在1976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前,一切都在停顿,人们不被允许学习古典音乐,吉他更被归类为流氓乐器,这需要一段长时间的音乐教育来让它复原。在中央音乐学院当吉典吉他学生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在中国是第一个进音乐学院学习吉他,也是第一个本科毕业生,我当时觉得我要作为一个职业音乐家的惟一途径是进音乐学院接受正规学习,作为音乐学院的第一个吉他学生,是一个非凡的经验,我觉得我是孤立的,其它学生有一个悠久的,一起演奏室乐的训练传统,加入管弦乐团等,我只是独个练习,对他们来说,我好像一个冒牌次货。即使我在那儿10年后,跟其它人说我主修古典吉他演奏,他们仍会惊讶!一些职业音乐家认为吉他是一种街头乐器,并不重要也不难学,这让我感到挫折,但亦驱使我要向他们证明这乐器有多好,这令我更发奋上进。 现在已经有所改善?对,政策已经有不少转变,在以前,学生毕业后,–会替他们安排工作,小提琴可以进乐团,钢琴可作伴奏或老师。但并没有吉他的合适工作位置,所以不能成立吉他系,在开始时,我是以非正式的自费学生进入音乐学院,所在这期间与我职业是老师的父母有很大争议,他们并不愿意我进音乐学院,因为他们看不到作古典吉他演奏家的前途,现在我回望过去,我完全理解他们的感受,如果我作为父母,会有相同的想法,风险太高了。妳是如何开始弹吉他的?为什么会选它?这是一个巧合,当我回顾时,我觉得不是我挑了吉他,而是吉他挑了我,在我们的家庭成员中是完全没有搞音乐的,在这时期我亦对吉他一无所知,我仍然记得当时我爸爸给我买的吉他值3美元,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乐器。妳是在7岁开始,当时妳是否常听音乐?我爸爸喜欢音乐,业余有弹奏一种中国乐器,我们一家都喜欢听中国民间音乐,因为我太淘气,所以妈妈希望我别太淘气,她觉得学一种乐器会对我很好,所以她与我学校的音乐老师商谈,希望我学手风琴,那时候很流行的乐器,那位老师多才多艺也喜欢吉他,她正在替学校组织一个吉他小组,我年龄实在太少,但她仍然接受了我,但他们发现我学得最快并且在小组中弹得最好,在这时期,我同时弹奏古典与民谣,我觉得好玩并且很高兴我是弹奏得最好的一个,而职业是老师的父母认为一旦开始一种学习便不应半途而废。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将来会当音乐家,当我9岁时,于2000人前,在美国吉他家基思杜化阿什比(Christopher Ashby)的大师班上弹奏时,他说“妳很有才能,如果有一个好老师,妳会成为一流演奏家”这是我第一次萌生当职业演奏家的念头,但在这时期,我仍然不是用尼龙弦和指甲,跟着的一年我参加了第一届中国国际吉他节,作为惟一的儿童,我被当成神童,随后西班牙大使送我一把西班牙吉他。妳会怯场吗?当时人们常说我年纪太少不知道怯场,其实我是怕的,但同时间,我非常享受在很多人前面演出的经验。妳父母现在有没有改变了他们关于古典吉他的看法?有,但他们仍然有点担心,作为一个音乐家,可能今年可以很好,但明年便不清楚,我原以为古典吉他已经在欧洲被高度认同,但实际并不如我所想。我会觉得非常欣慰,当在演出后有听众过来跟我说“我从来不知道吉他原来可以这么美”,这时候,我会觉得我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现在中国的古典吉他听众是怎么样的?他们并没有钢琴或交响乐的多,这儿有很多吉他组织办一些演出,在中国有办过一些大演出,约翰威廉斯(John Williams),戴维罗素(David Russell),阿撒兄弟(Assad Brothers)和其它著名演奏家也曾在中国演出过,但大部分演出仍然是环绕吉他圈,由于中国人口多,任何活动的参与者相对欧洲还是相当多,古典吉他在中国发展得很快。在中国有没有吉他节?有的,但并不是定期活动,我相信在中国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吉他活动,吉他爱好者也渴望有好的教学和演出。当我与世界各地的吉他家朋友聊天时,他们也非常有兴趣前往中国演出。与陈志学习是怎样的经验?他是一位自学的老师,除了教学也管很多其它事,在技巧上他教得我很好,但在中国我们并没有一个像欧洲那么好的音乐环境,我有着很多疑问,我对建立我的音乐观有很多困惑。妳在皇家音乐学院与谁学习?在音乐和演奏上有那些帮助?皇家音乐学院(Royal Academy of Music)是一个极棒的地方:它有很多精英音乐家,开明的风气和很多活动,吉他系管理得很好和很多机会,例如弹奏室乐,与歌唱家合作,与作曲家合作和很多其它,是很好很全面的学习,我主要的老师是米高卢恩(Michael Lewin),有时我会与约翰迈尔斯(John Mills)和添姆士获加(Timothy Walker)上课,他们都很不同并且很有帮助,自我来到伦敦,我的音乐观有很大发展,而这些亦正正是我希望得到的,我不单在课堂和老师处学习,在伦敦,这儿是有着那么强的音乐环境和广阔的艺术视野,简单说,我在中国学习了如何弹吉他,在这儿学习了如何表演音乐,在中国,很多学生是被动的去学习乐器,然后因各种原因被家长或老师迫着刻苦练琴而不是表现音乐,但这儿人们弹奏只是单纯因为他们热爱音乐。 妳现在已经从皇家音乐学院毕业? 对,我在2003年毕业,但作为一个艺术家,我想你是不能停止学习的,经常让你保持开放的态度和对新想法敏锐也是很重要,你可以从任何事物上学习:例如不同的人和其它艺术型式。妳是否已经开始讲授大师课,进行得怎样?我非常享受,我可以从教学生中得到启发而学习,而且帮助到其它人是快乐的,我在15岁后亦有教一些私人课,但那是与大师课不一样的,指出问题很容易,但找解决办法更难难,而且大师课上我亦要考虑其它听众,这也是一种演出 妳以往曾经用过很多不同的吉他,妳现在用什么?一把史摩曼,是2003年的型号,有一个可调节弦高的设置,对我非常有用,我喜欢史摩曼的吉他,我觉得它给我更大空间去表达音乐,在其它吉他上要大音量会出打品杂音,但在史摩曼上不会,史摩曼以音量大见称,但实际不是音量大少的问题,还有延音也很重要,很多其它吉他声音大但敲击感太重,延音对弹拨乐器特别重要,史摩曼在延音良好的同时仍维持温暖和丰满的音色,吉他其中一个迷人的地方是亲和的声音,我觉得在史摩曼上我可以弹出强、弱、不同的色彩和各种我想要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弹奏者如何运用乐器。但我发现妳在弹奏轩德士泰拉的奏呜曲时便换另一把吉他。 史摩曼的面板非常薄,所以我不敢敲它,因此我用另一把合适弹这曲的吉他。 在可见的未来妳是否打算留在伦敦居住?伦敦是最重要的音乐和艺术中心之一,对艺术家是非常有利,目前我会留在这里,但计划花更多的时间在亚洲,特别是中国,音乐在亚洲有极大发展潜力,欧美已经满是古典和流行音乐家。亚洲的发展是这么迅速,人们自然而然会希望更多娱乐和更高层次的艺术,而中国是亚洲的龙头,所以这市场是有巨大潜力,我亦觉得我有责任和义务回馈中国,可能十年后,上海和北京将会完全是一个国际化的都会,这时我可以住在北京,而仍然继续我的国际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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