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般的光线照着舞台的中央,台上是一个忘我弹唱的歌者,台下的听众安静、入迷、专注:有的跟着节拍极小幅度地晃着脑袋,一个女人握着自己情人的手着迷于这醉人的声线;有的人痴痴地听得烟灰都忘了弹,只有来回走动的侍者提醒人们时间没有静止—科恩兄弟用这个开场令一个酒吧驻唱歌手完美地展现在人眼前,但过不多久他便被一个陌生人揍得满地找牙(这同样是科恩兄弟的拿手好戏)。
这个名叫Llewyn的歌手的生活被铺陈开来,他居无定所,经常借住在朋友或陌生人家中,晚上在酒吧驻唱,前不久自己原先的搭档自杀死去,而自己单飞后的新专辑又无人问津,索要唱片版税时的样子和乞讨别无二致,这么一个潦倒落魄的歌手面对自己姐姐的质问时还抱着“不愿回商船上继承父亲的衣钵,不要仅仅像他那样‘存在’着”的态度,坚守着自己的梦想困难地前行着。
通常逐梦的人都有一个底线,Llewyn的底线或许是那次芝加哥之行。
当他千辛万苦来到芝加哥,在那位Grossman先生(这名字很有意思)面前深情地弹唱了一曲自己专辑中的歌曲,对方的回答不是诸如“太棒了,我被你感动了,我决定签你”或者“你什么时候能开始唱歌”之类能够使电影进入一种励志感人的调子的话,而是冷冰冰的一句“我不知道这能值多少钱”。
Llewyn的眼神表现出的失望是那么坚决,坚决得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与其说他是被现实击败倒不如说他一直等待着这个将他击败的现实的到来。
科恩兄弟花了很大的篇幅将一个失败的经历呈现出来,铩羽而归的Llewyn回到纽约,回到那个他本不想从事的船运事业,准备加入他所认为的只是“存在”着的人们的行列中去。
然而就像《缺席的人》中的艾德、《老无所依》中的杀手一样,命运的反复无常总是会最终将人引向某处,某个必将去的地方,无论再多的偶然性也阻止不了。
当Llewyn主动放弃民谣这条路,他又因为遗失了海员证而出不了海,无奈之下他又只好回到酒吧继续原来的生活。
原本的Llewyn或许有一种“老子失败了还能回去航海”的念头,可如今的他既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又无后路可退,只好捡起失去信心的吉他继续酒吧的驻唱,这种痛苦恐怕才是Llewyn今后最大的梦魇。
那只回不了家的猫也暗喻了Llewyn的希望之渺茫:没有钥匙的Llewyn将房门关上后,猫自然只得外出流浪,而猫想要回到家中不仅需要主人在家还得有人替它敲门才行。
出门是自己的选择,但回不回得去就只得看天了。
电影开头部分的“醒来—离开寄宿人家—索要版税未果—到酒吧”与结尾处的“醒来—离开寄宿人家—回到酒吧”是极其相似的,仿佛暗示了Llewyn的生活是一个走不出的循环。
有多少不甘仅仅“存在”着的人们,期盼着一条加速跑道却不知不觉走入了像男主角那样继续在循环里奔波着、等待着,最后这循环成了生活的全部。
如同男主角一样的循环里,久而久之他们中的一部分像Mike那样跳下了乔治华盛顿桥,而更多的则像Llewyn那样穿梭于梦想与现实间,等待着门后面的人和敲门的人,最后这种穿梭成了生活的全部。
即使冰雪与寒风加强了故事的悲凉感,但其中绝不乏科恩兄弟风格的幽默桥段,比如Llewyn收到Jean那张“IM PREGNANT”的纸条后脱口而出的“What the Fuck!”;还有Llewyn问一同前往芝加哥路上的那位酷哥要香烟抽,得到的回答是“已经抽完了”,镜头下一秒便是Llewyn抽筋的脸—那位酷哥正在给烟点火;印象最深的是Llewyn对着Jean一番倾诉,告诉她自己如何不得志,准备放弃民谣之路,下一个镜头就是他因没有船员证而无奈的场景……这些小细节使得整个故事多多少少削弱了悲剧性,但却突显了命运的荒诞。
时光
- 夏天的风 姑娘 老男孩 理想三旬 月半小夜曲 生日快乐 其实 那些年 光阴的故事 少年 后来遇见他 那女孩对我说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火红的萨日朗 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冬眠 关键词 芒种 往后余生 关山酒 年轮说 小镇姑娘 烟雨行舟 记念 你笑起来真好看 来自天堂的魔鬼 学猫叫 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 不仅仅是喜欢 浪人琵琶 卡路里 带你去旅行 红昭愿 纸短情长 最美的期待 体面 小跳蛙 悬溺 侧脸 山楂树之恋 我的名字 失眠飞行 有可能的夜晚 追光者 请先说你好 流浪 东西 星球坠落 我的将军啊 烟火里的尘埃 答案 心如止水 我们不一样 嘴巴嘟嘟 晴天 成都 告白气球 南山南 女儿情 天空之城
报歉!评论已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