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要很认真地从一个感性的层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因为 libertines对我来说是一支很重要的乐队。
在两年前大学三年级的3月份我邂逅了他们的第一首歌never never(这首歌很冷门,在虾米上都找不到试听,没有收录在任何专辑。
为什么不是双簧金曲cant stand me now或者爱情小品what katie did或者让董小姐都能躁起来的what a waster我也不知道)从此之后踏上了不归路——在他们之前我系统地迷恋过的乐队只有Nirvana.那时摇滚对我而言是遥远的,奢侈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是你稍微不小心就会为之丧命的东西。
对于前辈们的成就我也只能望洋兴叹。
而libertines到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我在大学期间的好友@吉小瑜 和我一样算是文艺青年。
我整天想写出一部媲美菲茨杰拉德《人间天堂》一样的小说,而她则是抱着木吉他弹唱 Jason Mraz的校园十大歌手。
我们总是说要搞一点像样的音乐,但是三两天就打消了念头。
然后我迷恋上了libertines的所有音乐。
在他们短暂存在的几年时间里只有两张专辑和一张精选辑还有无数来不及发表的小样,但他们每一首歌都相当优秀。
你甚至会觉得惋惜,因为那些被堕胎的小样很多都比专辑来得更出彩。
我在他们的音乐中看到了摇滚乐最原始的爆发和毁灭性(Mayday这首仅仅2分钟的歌是我一直以来的最爱),伤感纯真时而充满诗意时而自暴自弃的戏谑歌词(you are my waterloo和horror show就是最强烈的对比),两个主唱声音的完美契合(Pete有些肾虚的声音似乎从来不在调子上但音准和效果出奇的好,能心不在焉地饱含深情,而carl的声音则低沉动听,稍加处理就能带来老式唱片机的效果。
详情可见早期小样any thing but love),悠扬动听的旋律(seven deadly sins和mr finnigan就能证明他们继承了the kinks的纯英式松饼风格),狂躁却又充满逻辑的天才编曲(can't stand me now里面横空出世的口琴和france不重复的结构)和人情味浓厚的乐器选用:libertines几乎从来不用合成器和效果器,用的也是入门级别的吉他(作为乐队主音吉他手,Carl的Gibson Les Paul Melody Maker相当于电吉他里面的打底衫,只有要求不高的朋克乐手才会用这把吉他。
依匹风是便宜版本的Gibson,一把Les Paul一般都会卖2700+,而melody maker才900块钱。
当然Gibson的做工整体肯定要更好,不过还是可以想象一下这里的差距),并且都是靠现场音箱自带效果(Carl只有在solo的时候才会用效果器并且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个)。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单凭着乐曲,歌词,演唱和编曲其实相当难营造出来出挑的音乐氛围,尤其是以氛围见长的英伦摇滚,随便叫出来一个小破乐队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效果器挨个踩。
但是libertines却形成了相当统一独特的“爆炸落日”风格。
最吸引我的还是乐队背后的故事:天才相遇火花碰撞的美好,昙花一现的辉煌如同盖茨比的宫殿。
Pete和carl摇滚乐队双主唱的配置在历史上不说绝无仅有但也相当少见。
他们所有的歌曲里都是一唱一和,在舞台上争抢一支话筒嘴都要亲到一起。
他们约定“荣耀或是死亡”,25岁之前没有成名就一起自杀,一起从大学里退学,干过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工作:Pete作为一个天才早熟诗人和曾经的全优学生在酒吧里端盘子管理仓库,而有一对嬉皮士父母的Carl则当过精神病院的保安和挖坟墓的人。
两人还说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曾经当过时间短暂的男妓,但真实性有待考证。
他们和Rough Trade签约的那天因为实在没有钱坐地铁于是就在伦敦走了两个小时走到了唱片公司,而2010年复出重聚演出上他们的价码超过百万,让人无限唏嘘。
(Pete用大部分演出的酬劳偿还了四处欠的债)两个人情同手足,惺惺相惜,你侬我侬,但是根基于情感和热情上的乐队并不牢固,carl以pete毒瘾太重为由拒绝和他同台演出,另找他人暂行替代(貌似是2003年的一个音乐节,具体哪个我忘了,可能是雷丁音乐节。
非常不喜欢carl找来的那个长头发神经病吉他手),pete又妒又恨又受伤抢劫了carl的公寓被关进了监狱,最后在毒品,酒精,名利,嫉妒,争吵,极端情绪和爱恨交织催化下彻底毁灭。
pete组建了babyshambles,朝着自我毁灭的黑暗道路上一往无前,出了三张毁誉参半的专辑,的确证明了自己的才华,约会了一代超模,成为了时尚缪思,成为了法制频道的常客,但这是都是用健康的代价换来的,Amy Winehouse的结局随时都能降临到他身上(不过看看滚石乐队的几个老头子,我顿时又觉得饭后一堆粉,活到九十九也不是不可能的)。
裙摆飞扬的日子里的几个超模女友现在都过着奢华的生活,而pete则随时挣扎在破产的边缘靠着演出每人20欧元的门票维持自己庞大的毒瘾开销。
carl的dirty pretty things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基本上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风格,解散了之后音乐上也再无特别的建树。
这两个人每次分开演出的时候就演过去的老歌引得台下歌迷老泪纵横但就是打死不复合,毕竟过去的精力和热情已经被没完没了的猜疑妒忌小报攻击警察干预给耗尽榨干了。
libertines是一支和粉丝走得很近得乐队。
他们经常邀请粉丝到自己的公寓里举行小型演出,早期的时候还拉着粉丝一起去纹身店纹身。
这种亲和力发自内心,carl在solo巡演的时候,有两个小男孩溜进了他的房间,于是他就和他们讨论起音乐和吉他;pete现在甚至发展到了被火车禁入然后找歌迷送他去演出的地步(不禁让我想起了边远在12.24 Mao圣诞演出上说的话,“演出结束之后,大家可以一起到后面喝酒”)。
Libertines是一个在很多意义上打破传统的乐队,诗歌文学音乐和地痞流氓的结合,极度的情绪化,经常性神经病,高度的天才,略微的同性恋向,强大的爆发力和温柔的忧伤并存。
Pete是一个迪安莫里亚蒂般纯洁的骗子,善良的恶棍,能写出赞美诗一样美好的语句,小鹿一样的眼睛清澈得像瓦尔登湖,疤痕累累得手臂是他所有的恶习的案底;而Carl则是一个长相英俊时而抑郁时而得意的王尔德式Dandy,他的手指在最落后的Melody Maker上如同跳芭蕾舞,然后迸发出电钻一样的吉他Solo。
所以一个像我一样听到玛丽莲梦露的声音就感动得落泪的人肯定无法抗拒他们在我心头种下的希望的火苗:虽然Noel说过“不要把你的生命交给一个摇滚乐队,因为最后一切都会被丢弃”,但是音乐实在太美好,就像你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去,但是你仍然想要去跑,去飞翔,去爱一样。
当时我们两个一个打算出国读研,一个打算参加司法考试,都放弃了原本的打算,真正成立了自己乐队。
我们也采取了libertines一样的模式,双主唱双吉他共同创作共同署名。
乐队刚成立的夏天非常艰苦(其实现在也相当艰苦),快四十度的天气,我们在金陵东路上到处找乐手(但是由于我们当时的水平实在太烂了没有像样的乐器又是两个女孩子根本没人搭理我们),然后在松江的学校里找到一些并不合拍的人。
我们两个一起租了一个房子,开始大规模逃课(我为了买电吉他欠着学费没有交),窝在房间里整天琢磨着能写出一首经典的曲子。
我们有钱的时候胡乱花钱,在寒假要到来的时候曾经一度穷到身上只有二十块钱留着乘地铁回家,一包饼干分着吃很久……真的是现实生活版本的破产姐妹。
然后后来认识了现在的队员,我们开始系统地排练。
后来机缘巧合参加了一个小比赛,从此之后开始参加一些规模很小很小的演出。
然后我们参加了今年在上海和深圳的热波音乐节。
在飞往深圳的飞机上我和小瑜一起看Libertines2010年在雷丁音乐节的现场,那时我觉得上帝一定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我们在舞台上唱起了Libertines的Music when the lights go out。
最近随着冬天的到来我开始变的懒惰,毕业之后工作生活之类的问题也让我渐渐无暇顾及音乐。
我前一段时间也想过要彻底放弃,因为毕竟世界很危险,音乐也不安全,既然曾经登上过舞台那么也算是圆了一个梦想,也许是时候可以放手。
随着我越来越“老”,我也开始渐渐脱离了狂躁的摇滚,转而欣赏起Ella Fitzgerald,Tony Bennett,然后开始沉浸在好莱坞黄金年代的老曲子里。
直到昨天晚上失眠,我又开始听起了libertines的歌。
这些歌我听过不下上千遍,每一首歌在哪一秒有哪些乐器都一清二楚,但是我还是深深地被他们震撼着,就像是一个在寒风中发抖的猫在汽车下取暖的原始本能。
然后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刚刚开始。
借用Joyside的歌词,the world is too old for us to know。
如果世界始终变幻莫测,也不要忘记当初开始的原因。
我在这里不想说我们乐队的名字,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在什么地方看到我们。
当你看到我们的时候,我相信你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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