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版本的答案都放上来吧,我还挺喜欢之前写的这篇。
引用部分全部为《雪国》原文,叶渭渠译本。
《雪国》写于1935年,最初分章发表在杂志上,1937年编辑成书,但是因为川端战时一度搁笔,直到1947年,《雪国》才最终定稿。
小说一经发表便引起轰动,但随之而来的评价毁誉参半,有人说是“近代文学史上抒情文学的顶峰”;但也有人评价它为“颓废和死亡的文学”。
主要原因是《雪国》的主题非常隐晦,加上川端本人在文学创作上极为复杂,于是造成了如此有褒有贬的不同论调。
这部作品中最难以拿捏的角色不是驹子或叶子,反倒是男主人公岛村。
岛村生活阔绰,却玩世不恭,认为一切都是徒劳,对人生持虚无态度。
虽说致力于西洋舞蹈的研究,但更多是仅仅沉溺于文字和照片所虚幻出的舞蹈,并不注重现实中的舞蹈表演。
同样的,面对驹子对他的爱,岛村也像对待西洋舞蹈那样缺少真情实意。
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驹子对生活的憧憬和对爱情的追求。
在他看来,一切都归于徒劳,他完全否定生活的价值,耽于非现实的虚幻美里无法自拔。
他所追求的也仅仅是驹子映在镜中的美和叶子映在火车玻璃窗中的美,是虚无缥缈的非现实的美。
作为一个厌世且陷于寂寞的人,岛村的排解方法是追求瞬时的官能刺激。
表现就是三番几次抛下妻小与驹子幽会,满足自己对驹子的“肌肤的渴念”。
但同时他也绝情地不辞而别,甚至不屑回头看一眼为他送行的驹子。
同时,岛村又倾心于叶子的灵秀,川端用含蓄却又有深度的用笔描写了主人公对肉欲的追逐和对情欲的渴望。
以高慧勤教授的话说,岛村仅仅追求自己的官能满足,从未把驹子看作有血有肉的人。
作者对于驹子这个人物描写得非常细致,凸显出她的纯洁。
同时反衬出驹子受到环境的熏染不免流出风尘女子不拘形迹的样子。
这种性格的扭曲加剧了她难以抑制的悲哀和说不出的孤独感。
加之对岛村的徒劳的爱和对行男纠结的感情,使驹子这个角色十分令人同情。
和驹子相比,叶子的形象有些虚无缥缈,但又不可或缺。
小说以叶子开场也以叶子结尾。
在大火中的坠落使整个故事收尾的十分仓促。
这恰恰是川端所追求的人生无常,从死中追求美的颓废哲学的表露。
叶子所代表的朦胧的美,她对于岛村和行男的徒劳的爱,就像“飞在向晚的波浪之间的萤火虫一般仓促,像车窗外寒山上的野火一般一闪即逝。
”在《雪国》中,驹子和叶子两人,一个代表“肉”,一个代表“灵”;一个是“官能美”的体现,一个是“虚幻美”的化身。
她们明知徒劳,却偏要追求生命的价值,希冀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追求超尘脱俗的境界,所以岛村感到她们的存在是那么纯真,是“纯粹的美”的化身。
作家往往会把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注入到作品中,所以可以说岛村的徒劳和虚无可以说是川端自己情绪的流露。
川端对于岛村这样一个消极颓废的人非但没有负面化, 反倒加以美化,给他抹上一层伤感的色彩。
这样一个人物既是作者自己性格的体现,也代表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知识分子阶层消极的人生态度。
作者以写岛村的虚无,来反衬驹子和叶子的爱情的徒劳;通过岛村冷漠的眼睛透视驹子和叶子的形象。
不消说,《雪国》可以作为川端康成所持的美学观与人生观最好的体现,表现了川端对于美的追求。
也为他本人人生的经历做了最好的注脚。
第二篇关于雪国:如果将《雪国》的核心概括为一个词,必然是「徒劳」二字,叶子葬身火海,驹子陷入疯狂,岛村妄图欣赏徒劳本身,却陷入徒劳无法自拔。
雪国崩塌于一场大火之中,本就搭建在虚幻上的美,干干脆脆地破碎了。
岛村和驹子:岛村并不是刻意克制对所爱之物的热情,只是他的热情并非集中在现实的事物上,而是集中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他对自己的幻想抱有太大的热情,以至于显得对现实之物若即若离了。
描写没有看过的舞蹈,实属无稽之谈,是地地道道的“纸上谈兵”。
可是,那是天堂的诗。
虽美其名曰研究,其实是任意想象,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
这种空想是由西方的文字和图片产生的,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
岛村对驹子的感情,同样建立在自己的幻想上,他对驹子表现出的官能上的克制,实际上是不想破坏掉建立在驹子身上的幻想。
肉体上的满足轻易就能得到,雪国里有十二三个可以做那种事情的艺伎,而对岛村更为重要的精神上的需求,却只有驹子能够给予。
他这一番关于日本舞蹈的谈话,有助于促使她去接近他。
应该说这是他的这些知识在事隔多年之后,又在现实中起了作用。
说不定岛村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做了西方舞蹈呢。
同样的,岛村对于「徒劳」有着本能的执着,甚至将其作为一种美去把玩。
他很早就看出驹子的一生就是一场徒劳,于是把驹子当作徒劳本身去欣赏。
他同情驹子无意义的努力,却自感无能为力,甚至无动于衷。
岛村不知为什么,很想再强调一声“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就在此时,雪夜的宁静沁人心脾,那是因为被女子吸引住了。
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的,却劈头盖脸给她一句“徒劳”。
这样说过之后,反而觉得她的存在变得更加纯真了。
他强烈地感到: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着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徒劳。
她自己没有显露出落寞的样子,然而在岛村眼里,却成了难以想象的哀愁。
如果一味沉浸在这种思绪里,连岛村自己恐怕也要陷入缥缈的感伤之中,以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岛村这种对徒劳深入骨髓的确信以至迷恋,使他最终说出了:我什么也不能为她效劳呀!这句话使雪国脆弱的结构彻底崩塌,一切陷入绝望。
驹子和叶子:最初和杜若大佬讨论这两个人物的时候,我和他的观点差不多一致:驹子在岛村第一次去雪国的时候还是纯粹之美的象征,但在岛村第二次去雪国时,为了行男而成为艺伎的驹子丧失了纯粹的美,在这时叶子及时出现,作为驹子失却的纯粹美的象征,成为岛村和驹子共同的渴求。
岛村渴求她的纯粹,驹子渴求自己失去的纯真。
但这个解读有许多无法解释的问题。
首先是驹子和叶子之间的感情,她们之间的感情经常前后矛盾,以至于我认为是互相同情,杜若大佬却认为相互嫉妒。
呃,做生意嘛。
那姑娘说什么啦?惊人的妒忌之火在燃烧,你知道吗?你是说驹姐?她真可恨,我不告诉她。
其次,在岛村和驹子的关系中,叶子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双方的搭桥者,还是离间者?从文本中很难作出分析。
此外,如果叶子是作为驹子纯粹美的替代品出现的,那么岛村第二次去雪国以后,他对驹子的依恋应该会有所减弱,而对叶子的依恋肯定会增强。
但实际上,从文本中我很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叶子在岛村第二次雪国之旅中的出场篇幅加起来还不到《雪国》开篇时的所占篇幅,内容也大多是岛村对叶子眼神的惊诧,并无更深发展。
同样,驹子对岛村的依恋不断增强,而岛村对驹子的依恋也没有明显的减弱,驹子弹奏三弦时岛村甚至更有一种亲切的感情。
重新读《雪国》的时候我有了这样一个结论:驹子和叶子不应该以时间为节点割裂地看。
她们本身就是一体的,叶子自始至终作为驹子精神的内核,或者说驹子的心而存在,叶子是她纯粹美的自留地。
叶子的行为反映了驹子心里的真实想法,叶子做的事是驹子真心想做的事,叶子说的话是驹子真心想说的话,叶子为行男守墓是驹子真心想为行男守墓,叶子求岛村带她去东京,是驹子想要岛村把她的真心带去东京。
甚至叶子与驹子之间的嫉妒,也是驹子自己心里的纠结与矛盾。
带着这样的观点重新读叶子的话语和行为,就会发现可以很好地契合文本。
岛村第二次返回东京之时,行男病危,叶子想要驹子回去送终,驹子却狠心拒绝。
实际上这是驹子自身的矛盾纠结,行男曾是唯一一个送她上火车的人,也是她在日记里写下的第一个人,她怎么可能狠得下心不回去?叶子就是她想要回去的本心。
出于同样的原因,如果把叶子看做驹子的本心,从她照顾病重的行男回雪国,到行男去世后经常为其扫墓,可以看出驹子内心对行男的感情有多么看重。
而正因为这种看重,更突显了行男的死对驹子是怎样的打击,她对行男的所有付出,不惜做艺伎,陪酒,堕入风尘,种种努力最终却只化作了一抔土,一块碑,这何尝不是最深重的「徒劳」?所以驹子死也不愿看望病危的行男,因为她无力面对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无力面对最为深重的「徒劳」,即使她的本心——叶子,拼命地想把她拉回去。
呃,做生意嘛。
那姑娘说什么啦?惊人的妒忌之火在燃烧,你知道吗?——堕入风尘的自己对纯洁本心的嘲笑。
你是说驹姐?她真可恨,我不告诉她。
——本心对自己堕落的鄙夷。
“那么,我回去时带你去好吗?”“好,就请你带我去吧。
”她若无其事,然而语气却是认真的。
岛村大为吃惊。
“不是跟你开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总觉得她将来可能成为我的沉重包袱。
”···“不对。
要是碰上像你这样的人,也许她还不至于发疯呢。
你替我背这个包袱吧。
”“你可不要这样说。
”“你以为我撒酒疯?每当想到她在你身边会受到你疼爱,我在山沟里过放荡生活这才痛快呢。
”——我纯洁的本心会成为我自甘堕落的包袱,请你把我的心带走吧,替我来背这个包袱。
如果我的心能和你一起去东京,她就不至于发疯,她在你身边会受到你疼爱吧?那样我的肉体在山沟里过放荡生活也能安心了。
然而岛村说:我什么也不能为她效劳呀!于是这颗心死了,从着火的二楼像玩偶一样摔下来,抽搐了两下,死了。
驹子抱着她的心说:这孩子疯了,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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