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写在前面的啰啰嗦嗦:这篇是我粉上李健之后以写学术论文的态度熬到凌晨两点钟写出来的……真的太喜欢李健了,这是我为偶像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
——————————————————分割线—————————————————————————————————————————————————————————————————–说来惭愧,我一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无论对人还是对事,很多时候都是在最初的热潮平息之后,我才会反应过来去关注一下,对李健,也是如此。
2010年《传奇》唱遍大街小巷的时候,我没关注他;2015年,第三季《我是歌手》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也没关注他;2017年,第五季《歌手》已经落下帷幕近两个月,直到6月18日一个微信公众号推荐了岳云鹏父亲节唱的一首歌,顺便贴了李健在第五季《歌手》里唱的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我才真正被击中,瞬间惊觉,自己可能错过了太多。
然后就是饿虎扑食一样恶补他的作品、比赛、访谈,甚至翻出他自2010年之后就没再更新过的博客,一篇挨着一篇细细地看了一遍。
我看的越多,了解的越多,自己所产生的那种灵魂共鸣的感觉就越强烈。
这和我之前喜欢任何一个明星或偶像的感觉都不一样。
作为一个双子座的女生,我的花心属性强烈地体现在我频繁更换的爱豆身上:从国内到国外,从体育到艺术,从老的到小的,我喜欢过很多公众视野里好看的男人,可是从没有哪一个像李健一样,带给我如此深刻的精神震撼。
这种震撼固然有他外在形象和气质的加持,但归根结底,主要是李健作品和人格中流露出那种从容睿智的生活状态深深地打动了我。
知乎上有关“李健为什么这么受欢迎”这个问题点赞最高的一个回答来自知名时尚博主黎贝卡,她除了分析李健的颜值衣品这些外在的因素外,还提到了李健在为人处世中所秉持的恰当的分寸感,让他既能够很好地融入身边的人和事,同时又能与这些人和事保持恰当的距离。
就像艺术家王迈说的,“李健就像炼了一个金刚罩,还是个水晶罩。
看上去是透明的,人人都想来摸一下,其实水晶罩着呢。
”距离产生美,同时也产生孤独。
而正像李健自己说的“孤独导致幻想,幻想导致创作”。
所以李健的迷人之处有很重要的一点在于他整个人散发出的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没有像阳春白雪那样遥不可及,也不会如下里巴人那样过于艳俗。
他用自己的作品和生活实实在在地诠释着李泽厚所说的专属中国人的“度的哲学”。
这种“度”首先体现在他的作品中。
李健的作品始终在“雅”和“俗”之间做着平衡。
他的作品有一以贯之的高超的审美水准,并且是那种被很好地流行化了的古典审美取向。
李健自身有扎实的古典音乐素养,并且他也是一个忠实的古典音乐爱好者。
像他自己在博客中写的那样,市面上的流行音乐无法带给他感动,而古典音乐就像大海一样,包蕴着各种复杂深邃的情感冲击,是所有音乐从业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宝藏。
所以我们常能在他的作品中听到大提琴、钢琴、萧、笛子等等各种古典乐器的伴奏,并且也见识到他在我歌的舞台上总是能恰如其分地选取一些经典的古典乐片段辅助自己的演唱,使之和谐地参与到作品的二次创作之中。
这种对古典音乐的热爱和熟练运用使得他的作品无论在编曲、配器、旋律等各个方面都比一般的流行音乐高出一筹,呈现出一种古希腊雕塑般的纯洁、端正和典雅之感。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没有让这种古典的审美取向过分泛滥,没有一味地为了追求“逼格”而损失音乐本身所应具备的“优美”属性。
我们听他的作品,《心升明月》《沧海轻舟》《美若黎明》,随手拿出一首,都有一种水银泻地、芙蓉泣露般的听觉体验,仿佛月光拂过自己的发梢,既空灵清澈,又不刻意骄矜。
所以在做2017年快乐男生评委的时候,李健对台上一名风格清奇的参赛选手说:“无论你唱什么,首先它必须好听。
”可到底什么是“好听”?“好听”是一种太过主观的感受,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或者答案。
但李健其实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回答这个问题。
在演唱《十点半的地铁》这首歌时他说“真正的歌手应该唱出人们内心的沉默,或者是要言别人想言却无法言语的一些事情。
”而在演唱那首空前绝后的《唐僧在女儿国抒怀并望着女儿国王的眼睛》时,他又说:“我更希望音乐能够去安抚人们的心灵,能够发现一些问题。
……这些作品就是能够引领人们去回望那些令人心动的,心灵为之一颤的美好的瞬间。
”说白了,在李健的音乐理念中,达到“好听”这个目的,固然要遵循一些基本的乐理准则,但更重要的是要足够“动人”,那些能够直击心灵、戳动听者情感神经的作品毫无疑问就是好听的音乐作品。
这种观点恰恰和“音乐”二字本源性的意义不谋而合。
《礼记•乐记》中讲:“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
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动,故形於声。
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
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
”简而言之,把能够让人心动的声音有规律、有章法地组织呈现出来,就形成了音乐。
这是音乐的本质,也是音乐能够吸引人的最重要原因。
所以我们看到李健的作品虽然有古典高雅的审美旨趣,但却一点也不高冷滞涩,他唱故乡,唱河流,唱亲情,也唱爱情;他虽然使用马尔克斯、卡夫卡式的魔幻现实主义作词手法,但却总是选取青山、白云、明月、飞鸟这样国人非常熟悉的简洁鲜明的修辞意象。
这使得他的音乐总是带着一种散文诗样的迷人格调——悠扬、舒缓、流畅、自然,同时又鲜活、熨帖、有力而动人。
所以我们说李健作品中的“俗”是一种通俗,是易于接受和理解的简约直接,而绝非粗制滥造、浅薄潦草的庸俗或流俗。
当然,也有人因此诟病他的音乐格局太小,作品风格单一,但我觉得与其说这是“单一”毋宁说这是他自己主动选择和建构的一种“统一”。
李健很早就说过一个人擅长的领域总是有限的,而他自己又是个非常重视旋律和音质的人,古典音乐中也最喜欢以旋律见长的肖邦。
所以如果是自己认为不好听的东西,即使再有群众基础(比如萨克斯和二胡的音色他就说自己完全听不了),他也仍然不会选择放进自己的音乐之中。
这当然是一种非常私人化的创作洁癖,但因为始终坚持“打动人心”这一朴素的创作理念,所以即使有着强烈突出的个人风格,李健仍能够让自己这种稍显“任性”的私人偏好不露声色地被作品本身的魅力所修正。
因此我并不赞同人们把李健简单地标签化为民谣歌手。
他的音乐作品,无论从旋律、歌词还是意境都和现在一般意义上的民谣作品相去甚远。
不是优劣的差异,而是立意、结构、视野以及内在逻辑的差异。
李健不像很多民谣歌手那样苦情,他作品的力量来自于跟自己以及世界的和解,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常常来自愤怒和抗争。
所以你一旦喜欢李健这种风格,基本可以毫无障碍地喜欢他所有的作品,但对另一些民谣歌手来说,你可能很喜欢他的某一首作品,却可能不太容易接纳他全部的创作。
毕竟过于情绪化和破碎式的表达虽然有充沛的激情能够在某个瞬间击中人心,却往往缺乏持久而绵长的感染力。
而李健拥有一种完整、从容、平和、内敛的叙事能力,越是浓郁炽烈的情感他越是采用清淡含蓄的方式去演绎,像他自己在演唱《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时说的那样:“要懂得节制,不动声色,观众才能够为之动容。
”深谙“大道至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之理的李健,充分地把节制的美德运用在自己的创作和表演之中,这让他作品中原本容易曲高和寡的古典审美也变得亲切温柔起来,变得雅俗共赏,优美动听,且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除了作品,李健对“度”的把握还深刻地体现在他的人格特质之中。
忘了是谁说过,艺术家的作品和他的人品并无关系。
好的人品不一定能创作出好的作品,而创作出好作品的人有时候可能在生活中恰恰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所以一旦出现作品和人品双双过硬的艺术家,围观者势必都会激动不已,将所有的溢美之词奉上,像李健自己说的那样,一边造神,再一边毁神。
从2015年到现在,各路媒体报刊对李健本人的赞美和颂扬不计其数,甚至超过了对他作品本身的关注。
这对于他这样一个热爱音乐,追求极致的创作人来说,其实并不公平。
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李健自身除了作品之外的确存在很多容易被标签化的特质,比如清华毕业的理工男,自带弹幕的段子手,诗意恩爱的神仙眷侣,以及在中国的中年男性中难得一见的颜值和衣品。
在娱乐圈中,具备上述任何一项特质可能在今天都很容易靠卖人设火起来,更不用说集齐了上述所有特质并且作品质量还相当过硬的李健。
李健的火爆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人们对“完美”的奢望和误解:唱歌的往往没文化,上清华的往往长得丑,颜值高的通常比较花心,以及中年老男人普遍都又秃顶又油腻……李健的出现几乎推翻了上述所有刻板印象,他的智慧、儒雅、幽默、专一以及高水平的音乐素养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击溃了吃瓜群众,尤其是女性瓜众的心理防线——大家不禁在心中惊呼:世上竟真有这样好的人!这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样一个浮躁、狗血、撕逼无处不在的时代,李健真的就像姚晨评价的那样,干净优美到不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我们隔着屏幕看向他的时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完美”本尊。
但当舆论的热潮翻滚不止,当探照灯一样猎奇的目光在他身上聚焦的时候,我们发现李健的魅力远不止于那些充满话题性的标签而已。
他用教科书级别的行动向我们展示了他身上真正值得人敬佩和喜爱的地方,是那种超乎寻常的清醒冷静以及坚定自持的人生态度。
15年爆红之后躲到美国避了一个多月风头这种不走寻常路的神级操作就无需多言了,17年重新回到歌手舞台,在所有人卯足了劲儿夺冠、比拼,使出浑身解数厮杀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李健一如既往地淡泊且专注。
他只是热爱音乐本身,而并非热爱歌手这个行业,他不是一个仅仅在舞台上表演的艺人,而是一个承担着“诉说者”角色的载体。
正是由于秉持着这样的自我认知和定位,在其他人或自我感动,或自我厌弃的情况下,他却能不动声色地唱出《父亲写的散文诗》《十点半的地铁》以及《红豆曲+一生所爱》这种可以被长久保存和流传下去的好作品,平静真挚,直抵人心。
有人说李健是一个在出世和入世之间平衡的特别好的人。
这话我既赞同又不赞同。
李健的可贵之处并非掌控“出世”和“入世”之间的博弈这么简单。
他身上有一种中国传统文化人的精神特质,他像中国历史上典型的士大夫阶层一样,精神领域中能够观察到显著的“儒释道”三位一体的思想遗产:他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努力考入全中国最好的大学,为了完成学业可以终止声乐训练,毕业之后为了现实的户口问题又可以选择自己并不热爱的工作,事业成功之后也懂得要为社会履行相应的义务,这些都是儒家“识时务”思想的真实反映。
但与此同时,因为无法忍受工作的庸碌琐碎,他可以毅然辞掉人人艳羡的“铁饭碗”,变成一个投奔音乐的“闲散人员”;又会因为音乐理念不合,可以选择在盛名之时离开水木年华并默默蛰伏八九年;等到终于功成名就世人皆知,他又可以一个转身果断迅速地将自己从巨大的声名与利益诱惑中抽离,回归原有的生活轨道。
追随本心,不为物役,这是道家典型的“超然”之心。
但如果只是有“识时务”的眼力价儿和超然物外的魄力,我觉得李健还不足以让我如此青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还罕见地葆有着佛家的“不忍人之心”。
这种“不忍人”表现为特别能理解别人的为难之处,特别能照顾别人的感受,并且始终将绝不伤害他人作为自己行动的前提。
所以我们看李健虽然坚持自我,追求本心,但却一点也不自私,不放纵,反而像他评价黎明扮演的梅兰芳一样:“老派的知识分子不是懦弱,是因为总是为他人着想而显得谦卑而已。
”因此即使面对那些与自身价值观对立的人和事,他也尽量选择包容,选择体谅,选择用一种“体面”且“温柔”的方式去处理。
因为“世人皆苦”,李健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在给最新一期《三联生活周刊》撰写的那篇《立与不立皆辛苦》中,李健说他今年给快乐男声做评委,看到那些怀揣音乐或是明星梦想的年轻人会隐隐地担忧甚至心疼,他很想告诉他们可以找一个其他的工作让自己生活的开心些。
毕竟生活的理想其实就是理想地生活,为了追求梦想而舍弃眼前的生活,对于尤为注重当下的李健来说,确实有些过于悲情了。
这种对“生之多艰”的悲悯也清楚地反映在他的作品之中:他在《红豆曲+一生所爱》的结尾接上一段指环王的哼唱,因为那种拨云见日、霞光万丈的感觉,最适合用来点拨和祝福在情海中备受煎熬、不得逃离的男男女女。
在最后歌王之争的决赛现场,他邀请小岳岳上台帮唱,用一种戏谑、调侃的形式,包裹住他对唐僧明明动了心却不得不舍弃的理解和同情……所以李健的歌曲联唱绝对不是简单的片段堆砌,他像一个手艺高超的大厨,把各个独立的作品拆分开来,按照歌曲本身的气质,用自己的逻辑和理解重新串联整合,创造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新作品。
这比那些单纯把旋律拼接起来的串烧唱法不知高明多少倍。
大家都说李健活的通透,我想这种通透恰恰是因为他把“识时务之心”“超然之心”和“不忍人之心”圆融地调和在了自己的性格之中,并凭借自己强大的自省能力和判断能力,熟练地驾驭和使用它们。
正因为如此,李健对于生活,确实如他自己说的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关系,他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但却绝不冷酷;他观察别人的生活,同时也建构和保护自己的生活;他在舞台上内敛、克制、隽秀,但走下舞台又能幽默、轻松、自在地融入生活本身。
我们喜欢他,羡慕他,是因为我们知道,一个人,太识时务就会变得世故,太超然物外就会变得清高,太悲天悯人又会变得软弱。
李健的可贵之处在于,他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知世故而不世故,看透了生活的本质却依然热爱生活,像他自己说的“立与不立都是别人眼里的,懂得生活了,过一种自得其乐,有滋有味的生活,就是所谓的‘立’了”。
而这,恰恰是“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和谐统一的理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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