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张曼妮就是我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能够活蹦乱跳的唯一动力。
张曼妮和我是托儿所兼幼儿园兼小学兼初中兼高中同学。
青梅竹马?我向天发誓,我在张曼妮十四岁前对她绝对没有不良想法。
张曼妮同学自高自大还对我做了一系列恶迹斑斑的事情。
张曼妮在托儿所就开始抢我玩具,她在幼儿园已经掌握了前空翻后空翻还有侧手翻,这个也成为了她的一大爱好,搞的她妈,也就是我的阿姨非常无语。
后来她在小学当了个三道杠也不放过我,经常告我的状。
不过,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的短头发,后来这个常常被我拿做笑柄嘲笑她。
要知道,我的择偶标准可是,长发,比我矮一点,聪明,前凸后翘。
上了初中的张曼妮达到了前三条标准。
不知道是她那次数学考试忘记了写“答”被老师扣掉了半分因而没拿到满分受刺激了,还是突然雌激素按耐不住澎涌而出,她竟然留起了长发,更要命的是,她在初二那年剪了一个刘海。
好吧,我对刘海的女生没有免疫力。
这都是拜我初中的室友兼文学大师兼性启蒙大师周悠所赐。
那个时候我们每个礼拜定期有看片大会,周悠总是能搞到不打码的片子,然后背着他学法的老妈暗搓搓地拷贝到一个屏幕小的快看不见的MP4上然后带回来和我们分享,这是赤裸裸的犯法啊。
因为周悠带来的片子里的女生要不就是平刘海要不就是斜刘海,直接,导致我后来看到刘海的女生耳边就会回响起一种特别的声音,当然看到刘海长发的张曼妮时候也不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从初中开始,张曼妮她身边总有几个追求者,他们是瞎了眼么?张曼妮可是空翻领域的佼佼者啊,她的爱好绝对不是坐在教室里安静的看书啊,我保证她的爱好绝对是空翻啊!虽然我知道没人会听我的话,因为只有我才最懂张曼妮。
扯了这么多,其实真正要讲的故事是从高中开始。
高中的时候,我突然决定追张曼妮了。
估计那年头流行什么全球气候变暖,我大概是是哪根筋跟着融化了吧 周悠以前常常教导我,怀着耍流氓的心理追女生注定一生孤独。
不幸的是,我就是怀着耍流氓的心理打这一场对方是空翻女王的世界大战的,我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朝敌人打出致命的一炮。
其实我是个很正直的人,我以前当过班长,虽然那次老师头脑发热选了四个班长,虽然后来我在两天之内从班长降职到学习委员,老师看我学习不行又降为宣传委员,又因为字写得难看,最后被发配去当小组长收作业。
不过这没关系,我依旧可以每次在自我介绍中写我当过班长,荣誉这东西嘛,一旦你有了不你就可以拿出来一直炫耀。
我一直反复和我身边的人强调我很正直的这个事实,可他们都不信,就连亲爱的张曼妮同学也不信。
高中离家很近。
哦,忘了说我和张曼妮家是在同一楼。
张曼妮她妈有时候做饭发现盐没了,就会打个电话给我妈,我妈就会叫我把盐放在篮子里,然后用绳子从五楼吊到两楼。
这时候张曼妮便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把东西拿走。
因为高中离家近,所以都是骑车上学。
自从打定主意追张曼妮后,我决定从每天来回骑车这个地方下手。
某天晚上吃完饭我帮老妈去倒垃圾加饭后散步,顺便把张曼妮同学的自行车拐到了废品回收站,老板一开始不想收叫我去黑车市场卖掉,我后来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活生生的把张曼妮的三百元的小座驾卖掉换了八十元。
后来这八十我存着一直到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礼物。
为了避嫌,我也顺势把我的车放到了另一栋楼下。
然后……第二天张曼妮和我发现车被偷了,一起捶胸顿足,一起大骂偷车贼……..后来…….后来过了一个礼拜,我把我的车子裹了一层泥拉了回来,在楼下朝张曼妮大喊,“我的车找回来了,我在黑车市场把他赎了回来,但是我没看到你的车。
”张曼妮没好气的丢下一句“恭喜你”。
那天晚上我在阿姨家吃饭,提议接张曼妮来回,阿姨自然高兴得很,可张曼妮差点把噎下去的饭吐了出来。
不过,鉴于公交车的不准点,还是离家有些距离等种种因素,张曼妮最后还是决定妥协。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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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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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恶俗加重口味的常见桥段(具体请参见大陆台湾韩国各类言情剧)后,她成了我的女友。
那年曼妮过生日,我用换车的八十元买了一盒巧克力外加一本龙门书局的高中知识全解!当她兴致盎然满怀憧憬的拆开我给她的包装异常精美的礼盒,当龙门书局的大字从纸缝里露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张曼妮那片刻的稍纵即逝的表情,然后她抬起头朝我笑笑,我知道要是放在十多年前,她一定会用一个前空翻把我压死的。
虽然和曼妮过的挺愉快,但我还是没有忘记我的初衷。
每次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我就经常给她喂巧克力吃,这是周悠大师教给我的。
他告诉我巧克力中有种叫“氨基苯”的东西,这种物质可以引起荷尔蒙的波动,使人产生一种像坠入爱河一样的柔情蜜意。
简而言之,这东西能使张曼妮把我看成潘安或者让邹忌嫉妒的徐公,而我能把她看成范冰冰章子怡什么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意没意的和她探讨些重口味话题。
终于,不知道是她那次数学考试选择题最后一道题看走眼选错没拿150分,还是雌性荷尔蒙终于被我的巧克力激发出来的缘故,小礼拜放学后她突然从自行车座位后用双手包住我的腰,说“下午去那个吧”。
我差点没和前面的车撞,但是本着为人正直的性格,我义正言辞的问她是哪个,她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你说呢? 多年后我在一本特例独行的杂志上读到一篇文章,上面写着“小时候,我一直在想和女人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和女人做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做完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无憾地去死了”。
读到这,我猛然间想起了那年。
那一年,我和张曼妮都17岁,未婚,巨蟹座。
其实我一直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我也向周悠大师请教过。
张曼妮拉着我进了我一直想进去的一家小旅馆,说来真巧,这旅馆和我初中一个名字,后来每次喝醉酒朝别人吹牛皮的时候我就常说我在XX中学念过书,还和初恋女友去了我们中学下属的XX旅馆开了房。
不过,理论往往和实际情况差得很远,实际情况是,由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紧张的要死。
张曼妮同学的脸越来越红,我也是坐在床角反复背着周悠的大法,但脚就是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们大概玩了十分钟的“一二三木头人游戏”后,张曼妮脱了一件外衣露出她的没曲线的曲线,我脱了一件衬衫,然后我们面对面地坐了一起。
我吻了一下她。
曼妮闭上了眼睛。
我明显感觉到我马上要三秒钟变禽兽了。
我的脑子好像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空翻高手善于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张曼妮,那个屁颠屁颠跑过来拿盐的张曼妮,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每天背着英语的张曼妮,那个肯和我出去压马路聊一些重口味话题的张曼妮,那个老是嘲笑我但一直记得我的梦想的张曼妮,那个偷偷告诉我她不要任何承诺的张曼妮。
情急之中,我突然大叫问她:“邓小平爷爷和撒切尔夫人会面那张图片上他们脚底下放着是什么!” 曼妮依旧紧闭着眼睛,顿了一会儿,小声地说”:“痰盂罐!” 最后我还是没能下手,在最后一刻我放弃了。
我们那天下午在房间里互抽了一个下午的历史。
忘了说,那本杂志的那篇文章后面还补上了一句话,“当我真正的做了之后,我也没觉得可以死了,原来不过如此”。
后来呢,后来我们高中毕业,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大学,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也像普通情侣那样吵吵合合,最后爱情也无疾而终。
我一直很后悔,一直到最后我都没告诉她车是被我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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