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嘲讽过天涯一个绘声绘色写印度藏人的帖子,帖子里面说他们哼起天路,潸然泪下。
然而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场景,韩红这个「西藏昌都人」的真实身份是个北京歌星,民族风流行歌曲亦只是中国大陆特色的华语流行歌曲,在藏语区域有自己的流行音乐系统存在,韩红并不是这个圈子的角(她大概也不乐意是)。
就天路这首歌来说,其内容也是大有争议的,上过西藏台的藏历年晚会,遭遇过一些当地音乐人反弹。
如张书玮所说,大部分藏族歌手都有歌舞团、文工团艺人的身份,随着地方文工团体制的崩塌(不是军队……),商业化的歌舞团对藏族艺人的生存就变得非常重要。
这也使得他们基本都要做双语歌手,一方面争取本民族市场,另一方面争取中国内地的「民族风」市场,这个市场一直都很庞大,因此,作为进藏枢纽和康巴地区事实上的省会的成都,成为制作这种价格低廉、DVD往往比CD更受欢迎的流行音乐产品最重要的基地。
拉萨一是不如成都有那么好的制作条件,二是意识形态管控可怕,成都反而成了一个避风港(那反正也没几个人懂藏语),不少如今藏族歌星的大牌如根呷就住在成都,康巴卫视的节目也完全在成都制作。
若以西藏及其他邻省藏区来看,藏族流行音乐的市场小得可怜,受众群不过五六百万,可是就以这样的基数,有新乐队在亦能卖出4万张的销量,成绩可以打败700万人的香港的天王。
这说明藏族人对自己语言的音乐产品仍然是比较热烈支持的。
如果你是一个旅行者,你在那些聚集地的歌舞厅和秀场,往往也能看到,演出结束后,歌手在门口签售给游客的场景。
一直到现在,每个大一点的城镇都有生意很好的歌舞厅,有不少优秀的歌手驻场,藏人还是很喜欢听音乐的。
加上这些CD/DVD的定价很低,互联网在牧区和农区都没有普及,所以这个市场仍然能做。
一般来说,针对内地制作的双语唱片,多半是什么「草原姑娘格桑花」,这叫投其所好,但是藏语唱片就会出现较为深层的题材,亚东出过的《天藏》就有藏人对民族精神和命运的反思,安多地区(青海藏区)有很多真正民歌的重新演绎和宗教题材,也不乏被禁的唱片。
还有一些摩登一点的藏语歌,讲的是拉萨夜色里的型男索女,跟别的流行音乐差别不大。
纯藏语的唱片会往西输送,双语唱片则走遍大江南北,但是草根实质和缺乏支持背景,使这些作品就算在民间再红,也很难登上CCTV成为韩红。
尽管歌里的都会是拉萨,但演绎这些歌曲的人,来自康地和安多的比较多,这可能跟制作基地在成都有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根呷是德格人,康地的文化中心,他的「师傅」亚东也是德格人。
2004年,在CCTV-MTV音乐盛典上,亚东获颁当年最佳新人奖,这件事的荒谬在于,亚东从1980年代初就开始唱歌了,大约同罗大佑或李宗盛在台湾的地位,可见 「内地」对不同于自己文化的东西是怎么处理的 。
2009年红到每个长途车都会放的《姑娘我爱你》的演唱者索朗扎西则是来自阿坝地区。
但是对他们来说,征服拉萨市场才是真正意义的成功,有很少部分艺人会出到印度演出,但这有政治人身风险。
想买这些唱片的最佳渠道是所有藏区的城镇,至少在康巴地区,像丹巴、康定等大市镇都有有此类唱片公司投资的连锁唱片行。
每个传统市场也会有售。
其实除了藏族区域外,新疆汉人之外的世界也是一个独立的音乐市场,乌兹别克的乐队到那儿也大受欢迎,但具体我不太了解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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