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问题。
这种日语不是编剧自己编出来的,事实上哪个编剧能自己编出这玩意来,那估计已经是托尔金老爷子那种级别的了。
能在自己的文学作品里生编出一套完全符合语言学理论而且还能自洽的语言体系,你以为容易?这玩意有正式名称的:「兵隊シナ語」。
直译过来就是“日军所用的中国话”。
シナ就是支那,这个词原本是没有贬义的。
当然后来因为“支那”带上了一些挑事的色彩,所以这类日语现在也可以用一个更中立的叫法,叫「兵隊中国語」。
这玩意维基上也是有解释的兵隊シナ語 ,我大概总结一下,简单解释一下。
在使用不同语言的民族混居的地方,时间一长,一定是会形成Pidgin的。
也就是中文所说的“洋泾浜话”。
Pidgin这个玩意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广泛存在。
最初是在欧洲,毕竟那地方地小人多话还不一样,挤在一起总有些互相浸润的情况。
之后欧洲佬开拓新航路,把世界连成一体,然后殖民。
有些地方的原住民语言和殖民者语言混合在一起,属于这个地方的Pidgin就诞生了。
然后稍微提一提另一个概念:Creole。
Pidgin和Creole都是这种不同语言在一起互相浸润互相影响而造就的新的表达方式。
但两者的程度不同。
Pidgin通常只是借词,而且通常是实词,语法还是固有的母语的那套。
但到Creole的级别,就已经是两种语言不光是实词,乃至虚词和语法都连结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可以算是全新语言的东西了。
这里提到的“日军所用的中国话”就是Pidgin的情况。
从甲午战争开始,日军在中国大陆的活动就一直没停下过。
在这个漫长的时间段里,他们也要想办法和当地的老百姓做一些最简单的交流。
于是他们就想到了借词,而借词首先是借实词。
毕竟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沟通内容,无非都是围绕着那几个基本欲望在做文章。
人要吃喝,于是就有了喝酒(へいちゅう);人要买东西,于是就有了要(やお)和不要(ぶやお);人要向别人传达自己的想法,于是就有了明白(みんばい)和知道(ちど);人要打仗,打仗会死,于是就有了死了死了(すらすら)……这些其实完全都是用日文发音去硬标中文当中的词。
唯一一个常见而又有些特别的是吃饭,咪西咪西(めしめし)。
懂日语的人会看出,这是一个尊敬语。
这是日语当中招待客人吃饭,类似中文说“您先请”或者“请您先用”这样意思的,非常客气的说法:召し上がってください。
这个词是把日文发音转成中文的。
这个“军队中国话”其实是日军长期在中国盘踞所产生的一个正常的语言现象。
在二战之后日军战败回国,就再也没有这种说法了。
而其实在当时的日军当中,高级军官一般也不屑于使用这种“军队中国话”,反倒是下级士兵比较热衷。
并且在跟他们自己的日本人同胞之间也会说,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恶趣味了。
就跟我们当年刚学日语的时候,我们班长硬是要把每一个假名全写成汉字,而且还自己觉得自己是在用”万叶假名“写现代日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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