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例行打扫擦到书橱时,突然间就对橱顶竖着的那把木吉他动了擦一擦的念头。
虽然眼神不济看不清,不用看也早就知道它早积了不薄的一层尘土了。
就是我太懒、拖拉而已。
这把木吉他是我哥的。
2012年书吧开张时送给我了。
印象里,直到如今,好像类似休闲的小地方,没有把吉他摆那儿,就仿佛不够文艺范一样。
我不会弹,所以是真正的摆样子,我是假的伪文艺中老年。
但是哥会弹一些。
当年上中专时,他谈了女朋友。
有一次俩人闹矛盾,他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堵着个楼梯乱弹吉他胡唱,耍酷耍酒疯,把不得不过楼梯的小女生吓得咿哩哇啦地叫。
哥那时的女朋友,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个小巧玲珑的大眼睛女孩。
入中专后不久,语文课写作文,要求各自介绍自己的家庭。
我哥写了很穷很穷的我们的家,还写了我这个罗锅妹妹。
文章很真挚很感人,老师同学都为之动容了。
那个女孩从此就十分偷偷关注他喜欢他了。
哥那时正在值青春发育期,长个子,光凭学校每月分配的粮票填不饱肚子,女孩就把自己那份偷偷地周济他。
他们就这样开始恋爱了。
哥曾经把她领回家一次。
晚上她和我睡一床。
临睡前,她要我帮我她解开胸衣后面的搭扣,再松一扣重新扣好。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女孩的胸衣,新奇所以印象很深刻。
我小时侯就照过三次照片,第一次是和同村的女孩一起照的。
是走村串乡的、四方的花花绿绿的大背景布挂人家屋后墙,相机上盖一块黑布的那种流动照相。
那次娘不知咋的了,非得要我照,也许是感觉长七八岁还没照过相,太可怜了吧。
我那么害羞,不照,硬被好哄歹哄才和村里一个长我两岁的女孩一起合了个影。
因为事先被一再嘱咐不能眨眼,会照瞎子,所以照片上的我眼睛瞪得溜圆。
那张照片,还有小学三年级时的一张三好学生合影照,都被哥不知什么时候从墙上的相框里取出来,拿给女朋友,交换了她的两张全家照回来。
那时候,老爹给哥做了个大木头箱子放东西。
哥的日记本,信件,他喜欢的小说杂志,只消一把很小很小的铁锁搭在一个绿色的锁挂上,就把我拒绝得远远地。
那个箱子,其实是箱子里的东西,对我来说真是致命的诱惑啊。
我时时刻刻惦记着它。
忘了有多少次了,我会一直磨蹭到娘上床,确定她睡着后,再蹑手蹑脚,搬把小椅子踩着,把大柜子上哥的箱子撬开,偷看日记,偷小说拿到学校。
偷看信不说,还把信封上印着的蝴蝶和花的图案,挨个剪下来,据为己有。
我是不是太可恶了?我现在都觉得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坏啊,该挨一顿大揍的。
但是哥不忍心训我,只是气不过带着责备的语气问我一句,看我吱吱唔唔害臊了,也就罢了罢了。
那些信,那些信封上印着漂亮蝴蝶和花的信,都是哥的女朋友写给他的。
而哥的日记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天他写到他和女朋友有一次独处,忍不住拥抱了她,然后她受惊了,哭了,跑了,以后她就有意无意躲着他了。
哥在那几天的日记里各种懊恼忏悔,甚至还说了活着没意思,不如死了好的话.这着实让我心内大惊! 我不知那是哥一时难过的沮丧灰心话,只道他真是有了死的打算。
我没法也不敢跟娘说,只好自己天天摁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上学放学,放学上学。
等哥周末再回来时,偷偷观察他,也并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再往后,很多个星期过去了,哥哥还好好的,这个担心不知不觉也就放下了。
哥的那个女朋友,因为是异地,毕业得分两地,更因为那样年少的年纪,彼此都敏感多疑猜,总是闹别扭,所以最后还是分开了。
九几年,他们中专同学聚会,有合影。
我认出哥的女朋友。
十年过去,脸上有岁月痕迹了,不过水灵灵的大眼睛,娇俏的小嘴巴,笔挺的小鼻子,依然还是旧时模样。
而哥的这把老木吉他,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
记得那时是花二百买的,起码得顶现在上千的吧。
可惜的是放在我的书吧里,第一年就下大雨小屋里发大水,将它泡了一整夜,坏惨了。
不过,单单只是放在橱顶,摆摆样子,它还是挺给力的,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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