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彼此的好奇 | 法国吉他演奏家Serge与惘闻乐队吉他手谢玉岗的音乐故事2017年11月,法国最受尊敬的吉他演奏家S.Teyssot-Gay在他位于巴黎的工作室内迎来了中国最多产的音乐人之一:惘闻乐队的吉他手谢玉岗。
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一周,录制完成了一张让两个人都很兴奋满意的作品:《一帧世纪 A Nano World》。
《一帧世纪》专辑系列封面艺术作品来自:邱丹丹《规则》系列《孤立森林》单曲首发一位出生在法国巴黎,拥有近四十年的吉他演奏经验,组建过法国最传奇的摇滚乐队并毫不疲倦地以各种形式和全世界各地的音乐家、舞蹈、绘画跨界合作的传奇音乐人–S.Teyssot-Gay。
一位出生在中国天津,移居海滨城市大连,组建过一支近二十年的器乐摇滚乐队,并开始尝试个人音乐探索的中国音乐人–谢玉岗。
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生活状态,在漫长的音乐生涯中,他们一直在各自不同的时空内进行着自我的音乐体验和养分汲取,但共同的音乐态度和想法,让他们终于有机会尝试碰撞。
与不同文化背景和音乐喜好的音乐人即兴合作,看似是充满各种未知和危险性,但更具经验的S.Teyssot-Gay,给我了我们一个很美妙的解读:“最糟糕的结果,也会是一次很好的体验,而最好的结果,则是一段故事的开端。
”我们想:S.Teyssot-Gay与谢玉岗的这段故事,应该已经开始了。
【 Serge Teyssot – Gay 】●在整一个录音和生活的过程中,我们从S.Teyssot-Guy的生活态度和音乐思考上,收获了很多启发,伴随着这张专辑的中国巡演,我们希望整理出一些文字和线索,能够分享给真正喜爱音乐的伙伴,分享一些两位音乐人的收获,也借此描绘出:一位真正的音乐人,拥有怎样的音乐人生。
以下内容来源于韩琳琳的对谈采访记录:musician for life–一位真正的音乐人S.Teyssot-Gay在我大概八岁的时候,我接触到了音乐。
主要听的是古典音乐,听音乐并活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感到愉悦。
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学不好文字语言(因为Serge有阅读障碍症,而当时的学校和教育系统对于这种症状的理解和帮助都太少),所以在学校里念书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有音乐让我感到亲切,于是我想要把音乐变成我的语言,用来表达自己。
吉他,一直是我唯一的演奏乐器。
九岁的时候,我跟着一位私人老师,开始学习弹奏古典吉他。
到了十五岁,我开始叛逆,不再想弹古典吉他,我的老师建议我考取音乐学院,我并不想去,因为那也是学校啊,我讨厌学校。
但做音乐就很简单、自然。
后来我找到了一些音乐人一起做我们的音乐,那个时候我开始学习作曲,十五岁的时候,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
那时候我很喜欢Jimi Hendrix。
Jimi Hendrix 是革命,他给我指出了新的方向,野性的自由的方向。
你不需要非常稳定,你需要的是自由。
这不只是关于作曲的方式,而是一种能量,是演奏的方式。
还有THE WHO乐队,我爱死这个乐队的吉他手,他非常有力量。
那时我十几岁,喜欢的就是这种野蛮的能量,你太想要改变世界了,但是你不知道如何改变世界,可还是想要尝试。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用音乐语言去实验,跟人交流,去改变。
【 Noir Désir 】1980年,我与Cantat创建了“黑色欲望”(Noir Désir)乐队。
从乐队开始到解散的大概二十年里,我们的乐队做到非常知名的程度,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演出,非常疯狂。
那种生活只跟音乐有关,但我感到一种缺失。
大概在三十三岁的时候,我开始自己作曲,做个人唱片。
我也开始跟不同的人做即兴音乐项目,那是我的一个转折点,我开始主动改变自己的生命轨迹。
乐队还在,但是同时我开始寻找,不知道什么,但就是享受不同的音乐场景,跟不同的人合作。
我需要跟我的音乐继续进步,需要通过跟不同的人合作去实现这种进步。
我知道一点,我总是能从我的吉他学到很多东西。
我并不是吉他技术专家,我并不介意速度,我不追求那个,我追求的是音乐的广度宽度,如何发掘发展的我音乐的性格性情,我的语言。
我需要真正的音乐词汇,去实现新的想法。
和世界上不同的音乐人合作,简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们经常是即兴,直接上台演出。
你很难在家里重现舞台上的演出,因为你的情绪达不到。
舞台是很特别的地方。
大概是十五年前我开始这样想的,我需要做更多即兴演出,那时候我大概每周最少做两三场即兴演出。
每周,我都在寻找某种感觉。
即兴的状态随着演出的次数增加,变得越来越好,这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在舞台上学习。
在不断的演出过程中,你的音乐语言会进化。
这个过程很有意思,你就像拥有了更多字母和单词,之后你的音乐语言能力变强了,你就可以用音乐跟很多不同文化背景的音乐人沟通了。
我们可能是一对面对面的镜子谢玉岗我出生在中国的天津,小时候总是看到我爸拉二胡,他教过我,不过我摸了两天就没兴趣了。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开始有机会接触到港台流行音乐,上高中的时候接触到摇滚乐,这些音乐的接触都是比较晚了,但是当时觉得摇滚乐实在是太好听了。
后来上了大学才有了第一把吉他,从此开始摸索着自己学习。
可能和所有年轻人一样,在吉他自学的没怎么样的情况下,我就迫不及待的想玩一个乐队。
没多久,我遇到了经常在我所在的校园里瞎转悠的贝斯手铮子(惘闻乐队的贝斯手:徐增铮),我说服他来弹贝斯,又找了一个大学的同学来打鼓,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从零开始了。
最开始的时候,对我影响最大的肯定是Nirvana了,郝舫那本《灿烂涅槃》差不多就是我们那个时期的摇滚指南,大家习惯去找所有书中提到的所有乐队的打口磁带。
2002年第一次听到GYBE和Mogwai,然后发现原来一个摇滚乐队也可以没有主唱,于是我从此也基本退出演唱生涯了。
那个时候GYBE应该是给我启发最大的乐队。
1999年,我们成立的惘闻至今也到了20个年头,但是我也越来越发现,除了在惘闻里面创作,平时也有一些其他的音乐想法,而这些想法和动机并不适合通过一个乐队的形式去表达。
作为乐队,我感觉最重要的是发挥每个人不同的特质和味道,当这些不同的气质和想法能合理的融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属于乐队集体的声音,是属于惘闻的声音。
而个人的项目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自我梳理的过程,让一些想去做的想法实现出来。
但比完全个人的项目更有趣的是能和不同的音乐人一起合作,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特别好的学习过程,不管是之前和杨海崧的合作尝试,还是认识了Serge之后的所有合作,我都从他们身上学到了特别多东西。
一位在法国巴黎,一位在中国大连对Serge而言,在巴黎很容易遇到世界各地的音乐人,有很多可能性。
“我的工作之一就是要找到那些他们。
”– Serge说。
有时候就是一种“关联”,比如说跟伊朗音乐人Khaled Aljaramani就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我的一个作家朋友突然跟我说,我觉得如果你能Khaled Aljaramani一起合作音乐的话,肯定非常好。
这个朋友不是音乐人,他和他的爱人都是写作者,我们是在巴黎认识的,这种事情很容易在这座城市发生。
而对于生活在大连的谢玉岗而言,一切就变得很不一样。
在大连,你找不到很多音乐人,虽然这里有三百万人口,但是并没几个乐队和音乐人,所以你只能关注自己的音乐,有了什么想法就去实施。
谢玉岗说:幸运的是我有一个乐队,我们在一起做音乐很多年了。
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乐队,但是自己的有些想法,可能并不适合乐队,有时我会自己去实施,但我更希望能跟不同的人一起做些别的东西。
今年(2017)我做了一张solo唱片,自己听会觉得有点无聊,因为它就是我的想法,出现,被记录下来,如此而已。
当它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它最终呈现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而如果跟其他音乐人合作,即使只是两个音乐人,总会产生新的东西。
【2016年,谢玉岗与Serge即兴演出现场】一段故事的开始“对我来说,每次跟不认识的人合作,我总会尝试一点新的东西,我觉得,遇到最糟糕的结果,也会是‘一次很好的体验’。
而最好的结果,则是‘一段故事的开端’。
”Serge说。
【谢玉岗(左)和Serge(右)在位于法国巴黎的工作室中】相2014年,我第一次到中国演出,是跟画家一起,是在北京的一个音乐节。
2016年第二次来到中国。
我跟代理人说,我想要做更多演出,请给我安排跟中国音乐人一起演出,我没有说要和什么样的音乐人合作,音乐文化背景太不同了。
所以我想和任何中国音乐人合作,想在舞台上跟他们认识,看看会有什么发生。
这样我和玉岗就认识了。
以下是两位回忆当时场景的对话:X:谢玉岗S:SergeX:我到北京是早上很早的飞机,非常非常早,但是我到酒店的时候看见了Serge和Sophie,当时我就想,应该是这个人,但是Serge看起来特别严肃。
S:因为我不认识你呀。
哈哈哈。
X:但是你看起来太严肃了,不友好。
我想,我该不该打招呼呢,不知道,但是我们还是聊了一会,我觉得挺好,但也只是ok。
后来我们去现场调音,调音之后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我觉得对于音乐人来说,说话并不是最有效的沟通,说话可能会造成很多误会,让人对人有很多偏见,但是音乐人可以通过音乐迅速了解对方。
通过音乐我们认识了对方。
在舞台上的时候,我和Serge和小河一起做即兴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另外两个音乐人不同的性格特点,还不完全是不同的做音乐的方式,而是不同的使用音乐沟通的方式。
Serge很关注对方的动作和选择,他很专注。
小河也做过很多即兴音乐演出,对于他来说这没问题,他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能发挥自己的特点,他非常擅长即兴。
我的感觉是,通过音乐,可以感受到不同音乐人的性情。
音乐是很好的沟通方式。
S:我觉得我们跟狗狗差不多。
见到别的狗的时候,互相闻闻,就了解了。
【 谢玉岗 & Serge 回声图书馆现场 】我和玉岗在回声图书馆的即兴演出中,用音乐语言彼此交流、相识。
跟玉岗的合作很舒服,像在家里做音乐一样,我们可以讨论任何问题,可以很好的沟通。
调音的时候,玉岗问我,我们怎么开始?我说我不知道,你觉得呢?玉岗说,好吧,那我先开始,你觉得合适的地方,就加入。
好的,我说,如果你觉得行,就这么办。
于是,开始的时候我走到台上,面对着所有的观众,我也是在聆听,听玉岗的音乐,我知道在某个时刻我需要加入,但是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种感觉很美,我喜欢这种方式,等待一个不确定的时机,当它发生的时候,我会知道,就是这里了。
就像是得到了一次邀请,面对着一个敞开大门的房子。
在大连演出结束,谢玉岗和Serge都很高兴,Serge跟玉岗说,我们应该一起做音乐,这个画面特别清楚,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心中,包括他们当时说这下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谢玉岗和Serge在法国巴黎的工作室内】“源于彼此的好奇”一年后,谢玉岗应邀前往巴黎,在巴黎和Serge一家生活了一周,并录制完成了这张充满故事的专辑《一帧世纪 A Nano World》。
这个故事,即将在所有中国观众的参与下继续下去,伴随着新专辑的发行,他们也将开启一段中国巡演,一段继续探索和积累的趣味音乐之旅!首发单曲《孤立森林》MV / 巡演宣传片Film By Thomas Rabillon更多关于录音的故事以及如何解读即兴音乐现场,请继续关注《一帧世纪》的巡演动态。
4月9日 ,谢玉岗 & Serge Teyssot – Gay 全新专辑《一帧世纪 A Nano World》,首发单曲《孤立森林 Isolation Forest》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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